净了,总觉得罗雁方才是凑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他拿着衣服左右看,没找到什么能挡住人的地方,跟罗雁对上眼。啊,他要换衣服,罗雁赶紧背过身。但昏黄的灯光正好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连案案窣窣的动静都很清晰。
周维方换得很快,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我好了。”罗雁不知怎么的也尴尬,假装忙碌:“我给你找找有没有衣架,晾一晾。”周维方:“没事,我摊自行车上就行,待会才能记得带走。”也行,罗雁坐下来,两只手在裤腿上摸摸才翻开书。周维方坐在她对面,装模作样地也看几页书,才问:“雁子,这我看不懂。”
罗雁侧过头一点看过去,顺着他的手指一行一行地解释。罗鸿管完闲事回来也没打扰他们,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说:“方子,你刚刚穿的是这件吗?”
周维方解释两句,说:“回头洗洗给你拿过来。”罗鸿说句都行,就是看发小光着膀子,给他一拳:“曜,够壮的。”周维方长年累月地干体力活,一身的腱子肉。罗雁顺着哥哥的话礼貌地扫过一眼,都觉得虬结有劲,只是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肌肉掐一下会疼吗?
她是实践派,笑眯眯地看着哥哥。
笑得罗鸿汗毛倒竖,问:“你要干嘛?”
这还有人在呢,罗雁无辜道:“笑也不行吗?”罗鸿毅然决然道:“不行。”
他说的可不算,罗雁挑挑眉翻一页书。
罗鸿忍不住:“你有时候也是一肚子坏水,又琢磨什么呢。”罗雁现在才不告诉他,敲敲桌子:“看过来,别走神。”还能是跟谁说话,周维方赶紧认真听课,等她讲完才拍马屁:“你这一讲完,我下礼拜考试就有底了。”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是周维方结业考试的日子。他还搞了点迷信活动,大早上的吃一根油条俩鸡蛋。但这点分量对他来说约等于无,吃完肚子感觉像是空无一物,又怕破坏这个100分的食物结构,生生地忍住了。
偏偏俩徒弟今天的早餐特别的丰盛,一左一右地站师傅边上说着话。周维方闻着味更饿了,催他们:“快点吃完快点干活。”大徒弟赶紧把拳头大小的包子塞进嘴里,缓慢又艰难地咀嚼着。周维方都怕把他噎出个好歹来,说:“慢点吃。”怎么前后不一致呢,大徒弟捶着胸口,目光偷偷地流露出一点谴责,不过敢怒不敢言,勉强咽下去之后去干活了。
雇的人多,需要周维方自己做的事情就少了。他趁着有空再看两页书,翻着的时候忽然的觉得不可思议,照照镜子想看自己有没有被什么妖怪附体。
正左右看着,有人道:“一个大男人,怎么照来照去的。”周维方把书倒扣在桌面:“洪哥来啦。”
朱天洪:“哟,看书呢?”
周维方直言不讳:“学习学习。”
挺好,就说这小子将来能有出息。
朱天洪:“我是来跟你说下个月10号出发的,顺便看看你这店开得怎么样。”
他还没怎么来过,现在细细打量觉得还挺像回事的,说:“有模有样的。”周维方给他倒上茶:“跟您比起来就是小打小闹了。”话不能这么说,朱天洪:“53年我做的第一笔生意…他简简单单说几句,又唠些有的没的才走。周维方送他到门口,看时间差不多:“哥,要不一块吃个午饭。”朱天洪:“成啊,在你这蹭一顿。”
两个人也没怎么挑地方,就近选了家小饭馆。周维方趁着这会打听几句福建的情况,说:“我还没去过南方呢。”朱天洪:“蚊子多,热,当地人普通话反正说得都一般,你去了有得适应。”
反正是闲聊,周维方:“有啥好吃的不?”朱天洪:“不少,而且有一样好,酒喝得不狠。”出门在外办事情,上桌总得喝一点,在哪都是没办法的事。周维方心想还真是个大大的优点,说来说去提到了坐飞机的荔枝。提起这个朱天洪拍大腿:“咱就是小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