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一说这个她就想对儿子翻白眼,把餐桌收拾干净。罗雁不知道哥哥又被自己“牵连”,走到胡同口等公交车,比约定的时间早十五分钟到公园门口。
周修和已经到了,看到她挥挥手。
罗雁往前跳两步到他面前,把围巾往下拉一点,看着他欲言又止。周修和:“怎么了?”
罗雁想想还是说:“下次出门你不要到得太早,我很怕人家等我。”周修和来得早是为表重视,既然她不喜欢,当然要改:“好,我以后会准时的。”
罗雁看他面色无虞,不由得松口气。
她向来觉得人和人之间明确交流会更好,架不住语言的真谛是婉转,常常因为把握不好其中的尺度而为难,但她现在觉得在周修和应该是想怎么说就怎公说,却难免揣测他会因为直白的沟通方式不高兴。周修和当然不会,甚至隐隐也松口气,毕竞因为喜欢而带来的小心翼翼,叫他也有许多的不知所措。
他道:“罗雁,你喜欢什么不喜欢,都直接告诉我就好。”罗雁笑着点点头,又跟他拉开一点距离。
公园里也不许年轻男女走得太近,否则保卫科的人立刻就会过来,但这种若远若近恰恰增添无数暧昧,连地上的影子都像是重重叠叠。两个人绕着湖慢慢走着,一边说话。
周修和:“我昨天把信看完了。“
罗雁笑:“幸好我写得少,不然你得几点才能睡。”她觉得字数多少体现诚意,解释说:“我每天基本都在家,能写的东西不多。”
周修和:“我就回去十天,天天在外面跑。”他说跟同学聚会,说亲戚从香江来探亲,说广州热闹的夜市。那些信里写过的事情再提起一遍,又补上无数的细节。罗雁听得入神:“广州好像很好玩。”
周修和:“好玩,好吃的也多,而且一点都不冷,不像京市。”说冷,就有一阵风吹过来。
罗雁搓搓手:“现在是三月,马上要刮沙尘暴了。”沙尘暴这三个字,周修和只在书上见过:“很厉害吗?”罗雁:“一吐一嘴灰,最严重的时候一米外的人都见不着。”这叫什么天气?周修和不由得吹捧起故乡,但话音一转:“不过天气热,夏天晒得要命。”
罗雁若有所思地看看他的脸。
周修和一下就看懂意思,说:“高考完我天天在外面打篮球,不然本来我挺白的。”
是吗?罗雁微微抬起一点下巴,大概是想表达"能有我白吗"的意思。她这个角度的五官棱角更为分明,脸颊像是个绵软的馒头,周修和按捺住想戳一下的手,说:“当然没有你白。”
罗雁:“我出门少,不怎么晒的。你很喜欢打篮球吗?”周修和:“嗯,我们宿舍的人都打,就在学校东边的那个小操场。”小操场?罗雁无意识地在大腿上捶两下:“我好像只从那里走过两次。”周修和看见了,提议:“要不坐一会?”
两个人就近找了个湖心亭面对面坐着,罗雁把脚往外伸一点,两只手反着撑在石凳上,肩膀微微向前倾。
周修和看她穿得单薄:“会不会冷?”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也正正好,罗雁:“走得都快出汗了。”她左看看湖里游来游去的两只像是鸭子的动物,右看看光秃秃的树,不知怎么的就是不看对面的人。
周修和倒是一直在看她,安静一会才问:“你周日有空吗?”周日不用上课,但罗雁向来是学业为重,说:“我一般周日都在学校图书馆。”
开学后的学校图书馆人太多了,几乎三步就能遇到一个熟悉的同学,周修和私心里想离她近一点,说:“你想去市图吗?”罗雁:“市图的位置难抢。”
周修和斩钉截铁:“不会的,我给你占座。”罗雁自己最不喜欢占位置,犹豫着:“会不会太麻烦。”周修和连连否认:“不会不会,一点都不会。”却不否认自己的想法:“只要你能来。”
罗雁点点头,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