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事,你去忙吧。”
罗雁还真不是找借口,跟她说再见之后直奔车行。本来她迟到,周维方就已经在门口左顾右盼了,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吓一跳:“出什么事了?”
罗雁大喘气:“我,我迟到,了。”
周维方知道她向来守时,说:“没事,刚刚有客人,你来也得等。”自己等和别人等在罗雁这儿是两个概念,她顺口气:“我,我缓缓。”大冷天的,她急得额头都快冒汗了,周维方用手挥挥给她扇风:“先坐一会吧。”
罗雁点点头表示同意,进店里坐下休息几分钟,撸起袖子:“哪不会?我看看。”
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虽然她平常也对讲题满怀热情,但今天又有点不一样,周维方不禁问:“你好像很高兴?”
罗雁亮着一双眼睛,心想真是立一个典型的好时机,难得幽默道:“我刚刚去见你师姐了。”
谁?周维方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清,微微往前倾:“你说什么?”罗雁强调:“理论上来说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但她入门比你早。”周维方平常只拿尊师重道当献殷勤的借口,心想要是真让她把名分定下来还得了,可又不能说“谁想当你学生",现在觉得真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欲言止了又止,无奈道:“师姐近况如何?”真喊起来好像又怪怪的,罗雁:“还是用前辈这个词比较合适,总之,她是一只迷途知返的羔羊。”
白羔羊的故事在经过合理的艺术加工后变得可歌可泣,其跌宕起伏让周维方以为在剧院看完了一出戏,尤其是最后硬加上的那句名言警句一一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发方悔读书迟。
周维方听完都摸摸自己的头发:“我真的改好了。”他近期的学习态度是很良好,但坚持才是一件事里最难的部分,罗雁不免担心他会半途而废,说:“我只是觉得她的故事很有鼓励作用,想让你知道一下。”
其实这种故事,世界上总是大同小异,对听的人作用并不大。连当事人,也是在得到好处之后才有幡然悔悟这四个字。周维方何尝不是下乡之后处处碰壁,才有了今天的觉悟。他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
又撺掇:“我觉得你哥也应该听听。”
算了吧,听了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罗雁:“有那时间我不如多来见见你。”这句话里的“见见你”代指的是讲题这件事,但落在周维方的耳朵里完全不一样,他的心头荡漾,都开始走神了。
罗雁挥挥手把他拉回来,看一眼手表:“我午饭不能再迟到了,我们快一点。”
周维方刚立过保证,积极把书拿出来,指着说:“这两页我都看不懂。”罗雁稍微捋了一下才开始解释,中间时不时停下来看他的表情,确认他真的听懂了才继续。
她这么认真,周维方哪敢不好好听,两个人占据车行的一隅,在徒弟们叮叮咣哪的修车声中上课。
罗雁没那个力气扯着嗓子喊,又怕他听不清,不知不觉凑得更近。她的注意力全在书上,专心致志得毫无杂念。
周维方实在很难做到,毕竟心上人就在旁边,却也又一次认清事实:他在罗雁眼里,充其量也只是个学生。
罗雁以为他是听不懂才沮丧,还给他找理由:“这两页太多了,我还没怎么捋清楚,回头再跟你讲一遍。”
周维方:“没事,我自己多看两遍就行。”罗雁急着要走,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随便点头。她中午约了陈莺莺吃砂锅居,到的时候正好踩点,好在人家迟到了一会,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不过一见面,她就说:“我今天早上可太忙了。”点菜以后她先言简意赅地讲了早上的事,又含含糊糊提及了周修和。陈莺莺一听眼睛都亮了:“是个什么样的人?比动物园好吗?”她成日里动物园动物园的叫着,罗雁都得想一想才能记起王同光的大名,说:“人家有名字的。”
陈莺莺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