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担心:“人好多,不知道有没有位置。”周修和:“我占座了。”
嗯?罗雁看手表,心想自己没迟到啊,说:“你这得几点出的门?”周修和:“学校离得近,自行车很快的。”两个人边说话边往里,走到周修和提前占好的靠墙位置。他还做了伪装,在桌面摆着书,摊开的笔记本和没有盖上的笔。这样一看,谁都会觉得主人是暂时离场,但阻止不了他们把这些东西挪到边上点。周修和生怕人家觉得他居心不良,赶紧说:“我刚刚占的地方没有这么窄。”
罗雁:“能有位置就很好。”
但坐下才发现自己说早了,因为真的很窄。她的左手撞着墙,右手随便一个动作都会碰到周修和,整个人连坐直都很难,肩膀歪着。
周修和是朝另一边歪,心想得亏自己的右手边是个男的,不然估计会被当流氓抓起来。
他道:“是不是太挤了?”
人家起个大早,罗雁当然不能说出心里话,她别扭地用左手翻开书:“不用。”
居然也就这么勉勉强强看起来。
两个人离得实在太近,周修和都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心头一阵紧张,酝酿着要说些什么,偏过头看,发现人家已经在做题。他茫然地张嘴又合上,索性也不吭声,只是难掩失落,心想:她好像真的是来学习的。
罗雁其实没有他想的镇定,一颗心也砰砰跳。但她到底是女孩子,矜持内敛那套仿佛与生俱来,还猛然想起人人都夸她有个好看的小酒窝,不经意地抿抿嘴。
无声之中,好像是一场较量。
最后还是周修和没忍住,随便找出一道题目问:“罗雁,这个怎么做?'可算说话了,罗雁悄悄松口气,都不用专门凑过去,头稍微偏一点,都能数清楚他有几根睫毛了。
她突然地就结巴:“我,我看看。”
罗雁的脑子仿佛一下子无法运转,愣愣地看几秒才找回思路,迟疑道:″这题吗?”
周修和方才没仔细看,定睛一瞧也觉得这个借口找得太勉强,硬着头皮:″呃,嗯。”
行吧,就当他是难题做多了看到基础题一时绕不过来。罗雁小声地用一句话解释完,还问他有没有听懂。周修和:“懂,懂了。”
又不知为何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
罗雁:“还有哪里不会吗?”
周修和心想再装下去估计自己在她眼里就要成傻子了,说:“没有了。哦,罗雁把目光挪回书上,习惯性地用右手翻页。一动,手肘就撞到人。她道:“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周修和同时也说了这句,两个人的话音几乎是叠在一起,默契得叫人尴尬。罗雁眼睛顿时有些不知道放哪好,微微垂着头。男人,我是个男人。
周修和在心里告诉自己,深吸口气才说:“你下午有事吗?”罗雁:“没有。”
周修和:“那你想去看电影吗?”
又补充一句:“我妈明天到京市,我得陪她去办点事。”如果只有前一句,罗雁大概还要再犹豫一下,但想到他接下来估计都要和父母在一起,初三就回广州,鬼使神差地点头:“好,不过我中午要跟我哥一起吃饭。”
周修和早上自然也听见了,有所预料,说:“没关系,不着急的,你慢慢吃。”
中午那顿饭还有别人,估摸着肯定不会快。罗雁保守一点,跟他约好三点在电影院门口见,还事先声明:“也许还会再晚一点。”
只要会来,哪怕是天崩地裂周修和都会等着。他道:“没事,你几点来都可以。”
这年头,男生约女生去电影院,意味本来就很显而易见。因此他的每一句话,落在耳朵里都像是有感情的。
罗雁摸摸发红的耳朵,不好意思地嗯一声。周修和暗自窃喜,露出个傻笑来。
罗雁两只手捏着,更添三分羞意:“不许笑。”三个字被她说得像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