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住在这儿。
哪怕只有一点几率,罗雁都不会大胆挑战,她仰起头:“没关系,多来几次我们就熟了。”
停顿一秒又说:“你拿完东西还要回图书馆吗?”拿东西还真不是周修和临时编出来的,他道:“回,你等我一下。”他一步上三个阶梯,蹭蹭蹭跑没影。
也不知道他是住几楼,来回只用几秒钟。
罗雁听他呼吸急促,说:“不着急,喘喘再走。”周修和面色潮红,还逞强:“我,没,事。”一句话都分成三瓣说了,罗雁:“你住几楼啊?”学校的宿舍都是解放前的老建筑,最高也不会超过五层。周修和不幸住的就是最高处,举起左手示意。罗雁既不能帮他拍拍背,也找不到水帮他润润喉,两只手迷茫地拿捏着空气:“你缓缓再说。”
周修和半弯着腰,两只手撑在大腿上,深呼吸几回之后站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给你。”
罗雁眨眨眼,两只手并拢摊开,反应过来:“你就是上去拿这个?”周修和居然下意识想“撒谎",但还是说:“我出门的时候忘带钱,晚上要去买东西。”
罗雁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哦一声,慢慢剥开一颗糖。2周修和好像有所察觉,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现在回图书馆吗?”还是写作业要紧,罗雁把饭盒表面的油渍擦擦放回包里,说:“走吧。宿舍楼离图书馆近,周修和还没想到再跟她聊两句什么,已经到达目的地。他谨记男女之间的分寸,仍旧坐在上午的同一位置。罗雁也没换地方,坐下来摊开书,一直到三点,管理员喊着“要关门了”。本来就稀稀拉拉没几个人,罗雁收拾好东西背上包,跟周修和对上眼,笑一笑。
两个人前后脚地往外走,在门口说一句"明天见"就分开。室外罕见地有一点阳光,黄扑扑的天散开几分。罗雁难得想晒一晒,索性推着车漫无目的走一走。走得远了,居然路过自行车行。
赶巧,周维方就在店门口扫地,眼睛无聊地四处转悠。他第一眼还拿不准,但认出罗雁的自行车,往前小跑两步:“车坏了?”罗雁捏住刹车,脱口而出:“吓死我了。“周维方往后退:“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来修车的。”罗雁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走到这儿,说:“我就是溜达溜达。”溜达到这儿?周维方心中一丝窃喜,把围巾往下拉一点方便说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拽上去。<1
罗雁这时候倒眼睛尖,问:“你脸怎么了?打架了?”周维方无奈:“没有,摔的。”
罗雁不太信,上下打量他两眼。
周维方有心在她这儿树立新形象,说:“我对天发誓,最少有五年没跟人打过架。”
又扯下围巾凑近给她看:“这种划痕能是打出来的吗?“罗雁还真的仔细看:“像是指甲挠的。”
还正好划拉在眼角下。
周维方急了:“真是摔的,我就这么跨过门槛,然后往前一…”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演起来,罗雁虚抬起手:“行行行,我知道,你小心点儿,别又摔了。”
周维方强调:"真是摔的。”
这么大一人,摔倒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怎么还嚷嚷。<1罗雁:“你伤口别闷着,容易发炎。”
周维方从小皮实,身上磕磕碰碰的疤不在少数,这点小事不放在心上,但还是顺着说:“好,我等下上药。”
他这种小时候手指切掉老大一块肉还笑嘻嘻的人现在会给这种小伤上药?罗雁才不信,想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周维方手挠挠额角,转移话题:“现在有空吗?正好今天的题你哥还没带走。”
罗雁走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几乎不见踪影,脚一停下来好像往前迈也费劲。
她道:“有空。”
周维方手往前一伸:“请。”
学习态度不错,还知道尊师重道,罗雁骄矜道:“不用客气。”其实高兴得手指头在腿边打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