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我也吃两块就行。”点心可比饭菜实在,里头油盐糖一个不缺,当正餐吃不比下馆子差。刘银凤唯一反对的是:“晚上别喝太多茶,我煮蛋花汤。”这两样搭起来有点怪怪的,罗雁吃完总觉得劓住了,捶捶胸口。砰砰砰砸好几下,罗鸿:“你以为自己是鼓啊?”罗雁咳嗽两声,摆摆手:“我今天真的吃太多东西了。妈,帮我拿一下山楂片。”
吃多了,再吃点别的来助消化。
罗鸿就没听过这个理,说:“你饭都吃哪去了,长得还瘦巴巴的。”罗雁猛地撸袖子:“看看我的手腕,这能是瘦子吗?”她愿意人家说她身上有肉,听着特别的幸福。罗鸿恶狠狠一笑:“给你拧断,不费吹灰之力。”罗雁手戳在他脸上:“挠死你。”
大晚上的,刘银凤有忌讳,敲敲桌子:“好好讲话。”差点忘了死之类的字眼是不能提的,罗雁捂住嘴,只露出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其实女儿小时候也会惹父母生气,但她光看着就比别人孩子招人疼。刘银凤压根没怎么批评过她,手指在虚空点点。罗雁嘻嘻笑:“我复习去了。”
但大概是今天过得太丰富,没看几页书她就犯困,匆匆洗漱后上床,第二天准时起床去上学。
早上有两堂高数课,罗雁放学本来要去图书馆复习的,想起件事,绕道行政楼。
教务处的门只开着一道缝,里面有几个老师在说话。罗雁小心翼翼地敲敲门,得到“进来"的许可才推开。有位女老师主动问:“同学你找谁?”
罗雁:“老师好,我来咨询一下进修班。”一提进修班,老师的态度微妙:“你是哪个单位的?”罗雁:“我是运输学院的,来帮别人问一下怎么报名。“老师:“开学前半个月公告栏会贴招生启示,你到时候留意一下就行。”罗雁:“那报名资格有要求吗?”
老师:“这个说不好,每学期都不一样。”说态度差吧,好像每句话都有回答。
说态度好吧,眼神语气都叫人心里刺挠。
当然,这种事罗雁不太放在心上,只怕会耽误周维方的学习,晚上回家的时候专门从自行车行路过。
周维方正好在给客人做介绍,用口型示意她等一等。罗雁老老实实站边上,等他忙完把情况如何告知。周维方:“正好,我这阵反正也腾不出手,等过完年再说。”罗雁本来还觉得没帮上忙,听他这么说松口气:“那我回家了,再见。”周维方叫住她:“等会。”
罗雁不明所以,看他半个身子探进阁楼里,摸摸索索翻出两包奶片:“给你的。”
罗雁手藏在身后:“不用不用。”
周维方:“拿着,朋友给我寄的,你哥说你挺爱吃。”哥哥的嘴巴真是到处漏风,罗雁心想要是说一句“我不爱吃”也不体面,掏掏包拿出本书:“那这个送你。”
周维方念出来:“"《会计学原理》,你的课本吗?”罗雁:“课外书,我自己买的。”
特意强调“买的”两个字。
哪来的不重要,周维方:“你随身带着肯定是用得上的。”罗雁:“学校图书馆也有,我可以借来看。你留着方便。”周维方:“自己有不是更方便?”
罗雁说不过他,只能用眼神表达坚定的意志。周维方无奈:“是不是非得一手交书一手交奶片?”罗雁铿锵有力地点头。
行,周维方微不可闻叹口气:“这书我不一定能看懂。”学习,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罗雁很愿意积极帮助别人进步,就像高中时对待白茹一样。她道:“不会的话可以问我。”
周维方挑挑眉:"真的?不嫌我笨啦?”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罗雁为自己正名:“我是嫌你们不专心,不是笨。”
现在学习能专心吗?周维方又想叹气了。
他也不知道这两天怎么回事,捏捏鼻梁:“我尽量。”罗雁还以为他是为学习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