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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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一时之间真把面前几人震住了。
崔沁媛半张着嘴，半天都没动静。
待堪堪回神，刚想说点什么，却脚下一软险些栽倒过去。“阿姐！“二嫂！”
温知许和江牧野同时反应过来，伸出手要去接她，人已经被方子聿眼疾手快扶稳。
崔沁媛反手就紧紧揪住方子聿的衣领，声音急迫慑人：“你说什么？！你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温知许上前拦人，强行松开崔沁媛手上的劲，把她揽了过去，“二嫂你先别急，我们问清楚。”
江牧野也顺势来到方子聿身前，沉凝的气场如有实质般压下，声线低沉：“还请方先生详说。”
方子聿如一柄青竹，虽清瘦萧条，然面对眼前似千军万马而过的冷硬，亦不动声色，不急不恼。
他先是看了面上有些急色的温知许一眼，这才徐徐开口，“今日小公子似乎是太累，课间趴在桌上睡着了……我偶然发现他腕间有伤。”崔沁媛急急插嘴，“是不是看错了，不是腕间，是手肘处，那个是之前在赵家族学被别人伤到的青紫淤块。”
她似乎急于去否认什么。
然而方子聿不为所动，只是摇头，平稳的嗓音打破她最后的侥幸，“不，就是手腕处，也不是什么淤青，是用某种尖锐利器一点一点划伤的血痕，不似偶然。崔沁媛的心心越来越慌，整个人都快抖成筛子，但还是强撑着咬住唇。温知许撑住她的身体，扶她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一边扭头，语气并不是很好地冲着方子聿质问，“那你又如何确认，那就是自残？话，最好不要毫无根据地胡说。”
明明方才还四平八稳的男人，只她一句话，面色就好像又惨白了一分，连瞳孔都跟着晃动。
方子聿艰难地扯了下唇，眼前恍惚一阵。
他怎么确认的吗？
需要怎么去确认呢？
他手上几乎同江逸舟一般无二的伤痕够不够？可他什么都没多说，也没有辩驳，只是更加温和地对着温知许道：“除了腕间，我趁他睡着探查，好似肩膀处也有……其余的还是要等回头更仔细地检查一二。另外，也想问问二夫人，小公子夜间洗漱也好，清晨早起也罢，是不是者都不太允人近前伺候着？”
他虽是问句，语意却格外笃定，而看着崔沁媛更加惊惧睁大的瞳孔，温知许便也知晓了一一方子聿所言之事，怕是真的了。她下意识地扭头去找寻江牧野的目光，似乎也对眼下情形有了些许的不知所措。
江牧野接收到她求助的视线，立马上前帮忙稳住崔沁媛，她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往回冲，去仔细检查逸舟身上的伤口，到底还有多少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被瞒在鼓里的？
“别急，你这样容易吓到逸舟，我们一块儿回去，慢慢同他聊，人眼下正好好的在我们身边待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不是吗？"江牧野耐心安抚着六神无主的二嫂。
温知许使力托住崔沁媛有些瘫软的身躯，冲着江牧野道：“我先带二嫂去洗漱收拾一下，缓缓心神，你也赶紧进来。”说完，就扶着人往院门处走去。
江牧野侧过头来时，方子聿的视线仍紧紧追随在渐行渐远的温知许身上，目送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直到人彻底消失在他眼前。“今日之事，还要多谢方先生直言提醒。"江牧野礼貌克制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方子聿只淡淡抬眼，再次恢复深潭般的平静无波，“不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如此，我便先走一步，世子自便。”说罢抬脚转身就要离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江牧野轻笑了一声，“方先生有的时候，倒还是能让人认同，是个君子。”
方子聿不见起伏的面上忽而轻皱，亦有寒光掠过，“世子爷此话何意？”“……可曾经的某些所作所为，又实非君子之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