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
“还算不错,有点江家子弟的模样。”
他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在江怀川愣神之际,江牧野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走到他跟前蹲下,两人大眼对小眼地看了一会……江牧野突然伸手替他拭去额间细汗。
江怀川瞬间屏住呼吸,不知为何,一动都不敢动,小手在身侧捏紧了衣袖。
江牧野仔细端详了他一会,江怀川都快憋红脸的时候,他淡淡嗤笑一句,说:“就是胖了点,白白嫩嫩的,不像是能习武的料啊。”
江怀川:?!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江怀川口不择言,立马反击回去。
等看到江牧野眼角眉梢暗含的笑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气得直跺脚。
“你凭什么说我不能习武。”
“凭我习武啊。凭我……封号将军?统领军队?”他故意说。
江怀川把拳头攥得死紧,胖乎乎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江家没有不习武之人!”
“也没有那么绝对,”江牧野眉间微挑,云淡风轻,“咱爹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强制。不过……江家,倒确实没有小胖墩。”
“江牧野!”江怀川彻底炸锅。脑袋顶就差有青烟往外冒。
“目无尊长,直呼大名,多加一张大字。”江牧野冷冰冰的言语没有丝毫兄友弟恭的温度。
“你?!”
“再说再罚。”
“……”
“什么时候你写完了,什么时候再出去玩。你要是愿意在太阳底下罚站浪费时间也不嫌累,我不介意陪陪你,我亲爱的弟弟。”
江怀川恨恨盯着江牧野。
果然,方才那一丁半点的心软感动,自以为的兄弟情谊都是假的!是江牧野这个大魔头哄骗人的伎俩!就不该信他!
可撒泼打滚,无理取闹,横冲直撞……什么招式都试过了,就像石沉大海般掀不起一点波澜。
江牧野照单全收,纹丝不动。
最终,江怀川无奈落败,灰溜溜地退回书房,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毛笔完成江牧野布置下来的任务。
……江牧野看着小胖墩拖着沉重步伐回屋的背影,也沉沉吐出一口气。
小儿难管啊。
重不得,轻不行,比军队都难料理,成日里给他惹是生非,没个消停。
他松垮倚在石桌上,右手揉捏着太阳穴。
这是第几位被小胖墩气走的夫子了?
说归说,自己当小胖墩的夫子……哪儿来那么多时间。
可再这样下去,卫国公府可就真没读书人敢上门来了。
实在让人头疼。
门外他的随身侍卫空青匆匆入内。
他注意到,抬眸望过去。
“世子,宫内宣您。”
哦?皇上消气了?
他掸了掸衣袖,利落站直,“走吧,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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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永安宫中摆放的西洋钟一声一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景佑帝故意不理还行着大礼的江牧野,自顾自翻着折子,不过就是想听他先说句软和话。
他倒好,耷眉丧眼的,不动如山,问完安竟是一声都不再吭。
逆子!就是个纯纯逆子!
景佑帝砰一声把手中折子砸在他脚边,“你还知道来请安?”
“陛下召见,不敢不来。”
“这么说,朕要是不传你,你就一直不进宫来了?”
“陛下未传,不敢擅来。”
“我给你一脚!”景佑帝闻言,一瞬间什么形象都不顾了,只感觉怒发冲冠,蹭蹭几步过去抬脚就踹向江牧野。
这么点力度就跟挠痒痒似的,江牧野连给个面子挪动一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