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污染,就说明、时运是纯人类。这也是江向笛需要确认商容的原因,他直接相关云起的技术。同时,他不可能接触到时运。
江向笛一直在沉默地等待。
商容久久不回复。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时间挤压得江向笛沉沉呼出口气。
氛围越是窒息,时间越是流失,她就越是激动。商容可能病入膏肓,污染让他无瑕回复消息,终日躺在治疗舱中,彻底割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商容污染仍在。
云起技术没有突破。
时运就是纯人类。
念头冒起的一瞬间。
从脊柱、胃袋,都传来隐约的颤栗,但她全身只有兴奋。商容:[还没。」
商容:[估计还可以。]
平白像一盆冷水泼下来。
江向笛蓦地冷静下。
还是要等时运的精神力测试。
但时运现在还没说出准确的时间,这给了她一丝安慰。现在正是下午。
一天阳光最好的时候。
商容站在别墅窗边,居高临下望着久别的白光,这所学校像是在阳光中短暂的打盹,它依靠在人类的身体上安眠,所有人交谈或是沉默,在一种黄澄澄的倦怠和疲惫中。
不久前,柏星阑把他拟态还给了他。
他当时有些惊讶,慢条斯理地说,“它丢了也没什么关系。”“它也死不了。”商容很困惑柏星阑的举动,“这么做有些多余。”拟态想走就走。
回不回来、彻底遗弃也无所谓。
常人担忧的解离、分裂、躯体的痛苦在商容看来是必然的习惯。柏星阑把拟态搁下,不置一词,再早时候,他可能劝告、调侃、甚至阴阳,但现在他没有和商容交谈的打算和兴致。同一队伍的精神链接,会造成精神状态得共享,光和商容接触,他就觉得压抑与厌恶。
宽敞的房间转眼只有商容和拟态。
他们分别在房间的两侧,谁也不会搭理谁。早些年雪豹拟态表达委屈痛苦会趴在地上直哼哼,试图向商容求助。长长的尾巴盘绕自己,想要减轻痛苦,最后只是无功而返。商容只觉得哼声让人困扰,从没有回应过它。事实证明是有效的,它现在彻底安静了下来。但那个时候,商容忽然感到。
拟态很甜、像被沾染了洗不掉的甜意。
就像是黏了一身糖浆。
他走近拟态。
忽然抱在怀里,深深地嗅了一下。
好甜。
他顷刻间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漫长痛苦缓释的安心幸福的余韵,整个人进入了寂静的平静。
甚至让他诧异,原来自己一直活在痛苦中。<1在闻到这个味道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活在痛苦中,以至于闻到味道后,他几乎以为痛苦是这道甜意造成的。
“嘶。”
血滴答滴答流了下来。
商容平静地抬起胳膊。
血肉挂在了拟态的犬牙唇舌间,温热地流淌着。拟态看都没看他,跑了。
商容跟着它,回到了白光。
它追随着准确的气味一般,来到了一个女生的面前。趴在她跟前,像狗一样伏下身子,用脑袋蹭她的小腿,被抱起之后,就用长长的尾巴缠着她的胳膊,哭泣一般鸣咽,无师自通地闭上嘴藏好血腥味,而没有顺应欲.望张嘴舔舐。
这是他的拟态。
他清楚它在一边卖乖卖惨一边讨好。
以至于商容感到困惑,就算是柏星阑那条狗,也不会这样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
那个女生居然也吃这套,开始从脑袋沿着脊椎一下一下抚摸安慰。商容也忽然,感受到了顺着脊椎上涌的痒意。<1然后,那个女生若有所察,抬眼看见了他。光线渗了下来,并不耀眼,平和缓慢得像睡后的叹息。时运迟疑地看着。
他被贯穿的小臂。
血在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