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明明很难过、很为哥哥受伤难过,心脏就像被揉碎了一样,可我的身体在干什么?】
【哪个哨兵会这样?这放在平常也是耍流……哥哥会怎么看我?他是不是觉得我有毛病?】
【都这样了,哥哥还要分心关注我的状态,我还对他我简直…该怎么办、怎么·…)
徐寻月撤开覆在哨兵额头上的手,没有立即说话。不止祝回,他也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
祝回的心理活动远比徐寻月预想的糟糕。他低估了自己受重伤、双腿可能永远残疾给祝回带来的阴霾,也低估了自己和祝回身体的契合度。这两件大事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前情提要并不暧昧,他们此前也没开启过有关感情的交流。
在徐寻月的视角,一切早有痕迹,发生了也不算突兀。对祝回而言却是晴天霹雳,两道响雷凭空炸起在精神世界的上方。他本来就担心徐寻月的身体状况,被告知自己在这时候进入了结合热,肯定无比反感这样不合时宜又显得不尊重的生理反应,觉得自己成为了那种在暗恋对象身受重伤时起反应还被发现了的奇葩。徐寻月对自己带大的哨兵心里门清,他知道祝回想在成年后追求他,也知道祝回的进一步温水煮青蛙策略即将开始。他是想继续观察再做出选择的,反正祝回现在也才十七岁,离成年还有一年,而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结合热把所有计划都打乱了。他引发了祝回的结合热,结合热要怎么解决?结合热是无法通过自己消解的,它需要不同程度的亲密接触,药剂和冰水低温只能压制,对身体没有好处。
情侣之间,结合热是感情好契合度高的证明,能给亲密增添不少情趣,可他们呢?
说实在的,徐寻月没能立刻想好要怎么办。从家长、哥哥的心态看,十七岁比当年几乎矮自己一个头的孩子成熟很多,是一个独立的单位,是可以放手让人自己去闯荡的年纪。可抛去亲属身份,从向导的角度看,十七岁的哨兵又太小了。他喜欢祝回吗?
喜欢。
不喜欢怎么可能从小管到大?
是哥哥的喜欢还是恋人的喜欢?
不清楚。
他从不怀疑祝回的心意,却一直对这份心意的长久持保留态度,这不是对祝回的不信任,而是最初萌芽的感情天生拥有这样的特性。尽管祝回十七岁了,他还是觉得早。
他都觉得早了,又怎么可能主动推进?
而现在却是特殊情况。
祝回脸是红的,下唇却被他自己咬得发白。他看徐寻月想了一会,像是要说话,便强迫自己先一步说:“哥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完全没往其他的方面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我不是那种人,我一直很仰慕哥哥,从来没有不尊重哥哥的心思,我很担心你…”
眼睛本来就红,现在看上去更是快哭了,徐寻月想,还是自己被自己急哭气哭、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的那种。
好吧,那就先快速解释受伤的事。
徐寻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通过精神链接告诉祝回自己的真实身体状况。哨兵再次愣住,表情轻松下来,原本的沮丧因事情转折而消失大半。徐寻月又简述了自己的推测和接下来的打算,祝回连连点头,一副指哪打哪、哥哥说什么我做什么的样子。
他们在袭击一事上的表达精准高效,思路出奇的一致,气氛甚至一度被推回严肃正经。
可当交流告一段落、该讲清楚的都讲清楚、悬着的心暂时落到谷底时,结合热带来的粘稠暖昧便卷土重来了。
祝回是一点都沉不住的。
在获得徐寻月其实没受重伤的消息之后,他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这会发觉空气重新变得安静,不由刷的一下站起身,说:“没事就好…还是太打扰了,哥哥你刚醒,怎么说都需要调养,我现在就出去把医生护士都叫进来,顺便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