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祝回床边。他重新翻开手里的书页。
“好好睡觉，你睡着之后我再走。”
“噢奥……“祝回眨了眨眼，侧着脸，盯着向导的脸看了一会，露出一个极其乖巧的笑，“谢谢哥哥。”
他先是侧着身体，面对徐寻月在的那一侧睡。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闭着眼睛，心里一直不是很平静。
会控制不住地去猜测哥哥在做什么、想什么、有没有看他。以前……以前好像没有这样一一以前没有这样吗?刚才睡不着是在想哥哥，现在哥哥都来了。又不可能再和哥哥一起睡，哥哥能来陪自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祝回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己快睡，他勉为其难地换成了平躺的睡姿，那种隐隐约约、莫名其妙的躁动感才消退了些。
徐寻月对少年表面闭着眼睛、实际无限发散的状态了然于胸。他也不戳破，继续和像在自己卧室一样，有条不紊地翻着书。事实证明，徐寻月存在的效果是十分显著的。祝回开始困了。
那种叽叽喳喳、就像无数个小人在嘀咕的情绪消减下去，最后变得寂静无尸□。
而一只个头小小的白色狼崽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了出来。只有精神体主人处于无意识的放松状态时，精神体会自己出现。徐寻月看了眼躺在床上、大概处于将睡未睡阶段的少年，默默纵容了自己精神体涌上去的行为。
【啊，真的好软。】
【喜欢喜欢。】
【可是他好像明天就要走了。】
【要是他走的时候能把小狼留下来多好。】【要是他不走就好了。】
徐寻月装作没听出自己精神体想让自己留下祝回的暗示，一本正经地看书。他在祝回床边坐了十五分钟，祝回就睡熟了。这个时候，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二点。徐寻月调低祝回的各种感官一一尤其听觉，又检查了下祝回的被子有没有盖好，之后便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这一夜，他的睡眠很好。
然而，第二天早上，徐寻月是被一阵奇异响动提前叫醒的。那是一阵细微的、小心心翼翼的水流声，好像家里有人在大清早洗什么东西，还是不想被发现的那种。
徐寻月一向眠浅。在待规划区和灾变区出任务的时候，生活条件差，他也不追求什么睡眠质量；可在帝都，他一般都会睡到生物钟把他叫醒。过去的两年里，他虽然都是和祝回睡同一张床，但对方非常安静，除了经常抱他手臂之外不怎么乱动。祝回也不会提前起床，就算醒得比他早，也都要等到他睡醒了再起。
而今天一一徐寻月看了眼终端上的时间一一今天他比生物钟早醒了十分钟。发生了什么？
徐寻月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为了验证这个答案，他没有直接推门出去，而是打开了终端连接的房间摄像头。
镜头之中，少年关着门，浑身僵硬地站在水池边，正面红耳赤地洗着手里的布料。
他还要时不时看看四周，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尽管房门早就被他关上。……果然是这样。
徐寻月确认了自己的推测，有些好笑又有些恍然地勾了勾唇。他将终端监控的画面关闭，重新闭上眼睛，准备睡个短暂的回笼觉。眼睛闭上了，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刚遇见祝回时、对方十二岁还有些稚嫩的面庞。
和那时候相比，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没怎么变。但从某些方面来说……
小回果然长大了啊。
另一边。
祝回卡着徐寻月平常睡醒的时间把该洗的东西洗完，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在里面坐立不安地硬熬两分钟，又动静相对自然地下了楼，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餐。
他很想把刚才、包括今天这一觉梦到的东西全都忘掉，至少暂时不去想以免暴露，可是根本做不到。
劳动并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一边机械性地切菜、开火，一边胡乱想着自己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