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偏过头只安静地一门心心思等解毒了。萧灵鹤坐了几下,坐不得了,嫌酸,便道:“我躺下了。”于是换他来,这几乎是一个天旋地转一个囫囵翻面就能完成的事儿,但因彼此的密不可分,倒添出许多惊险来,两个人都吓得哼哼,但好在有惊无险,总算是没前功尽弃,至于之后,总算也是在两个人的忐忑之中平稳过关了。他将她珍重地抱在怀里,从身后环绕她,贴上来,将脸颊埋在她如云的发丝间,贴着她颈,絮絮地说起了话。
“殿下。”
萧灵鹤道:“有事?”
他问:“您累么?”
萧灵鹤正要回答说“不累",但转念一想,说这两个字只怕就没完没了,于是便截住了没个把门的嘴巴,极限改词:“很累。”他轻笑一声,将她抱得更紧,薄唇贴在她的颈后,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带着一丝靡哑的笑音:“卑下教您锻炼体魄可好?有了强健的体魄,殿下以后也可不至于受累了。”
萧灵鹤想起被五力射马弓支配的恐惧,骇然缩了缩自己的头颈,内心发誓自己绝对不会锻炼,于是咬唇道:“不可能,你别想了,累点儿有助于睡眠,本宫是不会让你有机会称心如意的。”
他要带她锻炼身体,难道单纯是为了能让她练出好体魄?傻子才信呢。谢寒商道:“卑下是真的想让殿下强身健体,习些防身之术。”萧灵鹤心忖,防身术学点儿不是坏事,但转念又一想,就算自己真的想学,那也得是完全康复的谢寒商亲自来教她,眼下这个,不定准教着教着就教到别的地方去了。
以他的德性来看,这几乎是显然如此的事情。于是她拒绝:“不要。你别打歪主意,以后什么桃花酒芙蓉汤的,不许再喝了,只此一次,再有下次的话,本宫让别人来给你解毒,你忍不了就自爆而亡吧!”
他听说她如此决绝,内心刚刚窜出来的温暖火焰一下熄了。萧灵鹤感觉盘桓自己腰间的手臂好像被撤走了,于是追着他回头,将身子转过来,见他好像生了气,已朝外侧着去睡。只留给她一个明显还冒着怒气的脑勺。
萧灵鹤目之所及是他发间的疤痕,没忍住轻轻拨了拨他脑后的发丝,疤痕仍然狰狞,不禁动了恻隐,她倾身向前,从身后抱住了他。他气大,不理。
萧灵鹤晃了晃他,仍旧不理。
最后,她终是烦闷了,朝着他的胭窝踢了一脚:“谢寒商,我们好不容易睡在一张床上讲话,这么温情的时刻,你确定要和本宫闹脾气吗?”他终于把自己转过来了,一双眼沉沉地看着她,把她看得几分不自在起来。他道:“公主连亲卑下一口都不愿意,温情?”他质问。
萧灵鹤语塞。
但为了口中的“温情”,她攀着他的肩,真的凑上了一点儿去,亲了亲他偏薄的唇。
亲完,又吻了吻他坚挺的鼻梁。
沿着山根往上走,最后,如峡蝶栖花,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心。“毒解了之后,还难不难受?”
城阳公主终于会温情脉脉了。
谢寒商却有些不自然起来,眼眸轻飘飘瞥向了别处,总之没看她。这让萧灵鹤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心里狐疑起来,目光飞快地掠过八仙桌上那盏吃剩的桃花酒。
视线没有停顿,但怀疑之心已为之驻留。
谢寒商并不特别实诚。
至少,他得病了以后,是这样。
趁他不备,将他哄睡。
萧灵鹤提着那盏银壶出了门,将里头的东西拿给紫阳观里的人确认,询问是否确有"桃花酒"其事。
然而观中的道童却说:“紫阳观一向正派,没有阴阳双修这回事,也没有’桃花酒′这等邪恶下作之物。”
萧灵鹤心说果然,“那这是什么?”
道童不太确定,于是凑近又闻了闻,了然说:“这是本观中的清心散,和水吞服的,观主听说谢居士身体抱恙,不是承诺赠予殿下一些清心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