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阴湿忠犬卫(4)
萧灵鹤想起阁楼里有一本书,讲述的是公主与侍卫的不伦之恋。这位公主与驸马成婚后没多久,她的驸马就红杏出墙了,就如程舜一般,在外头勾三搭四,豢养外室,有时夙夜不归,有时回家,借浑身酒气掩盖身上的脂粉气。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东窗事发那一日,长公主得知驸马竞然不忠,气得提剑杀进了驸马的别业,当场揪住了那一对狗男女,将二人扭送官府。后来气大抵是出了,可这位公主因此成了笑柄,全都城的人都在谈论她提剑捉奸的风姿,也畏惧她的悍猛如虎,从那以后,公主虽得自由之身,但也无人敢求娶。
这位公主终日酒醉,直至有一日,醉意蹒跚时撞入了一名男子的怀抱。这男子,就是公主的侍卫。
公主与侍卫一夜春风,酒醒后,却不肯给予名分,反而提上罗裙便不认账,把可怜的身份卑微的侍卫丢进了杂役房,让他每日帮她洗衣服。可渐渐地,公主发现自己换下来的衣物里,总是缺斤少两,不是少了一根裙绦,便是缺了一粒珍珠。
她疑心闹贼,几番暗中留意之下,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个为她洗衣的侍卫身上。
她怒火冲冲地意欲寻那个不知好歹的侍卫算账,正撞上案发现场,她看见,那名侍卫,竟然在用搜罗她衣衫上的物件,在房间中拼凑出了一个人像。罗纨、珍珠、团扇等物,都被轻松勾勒出形迹,彰显出他心目中女郎的姣好完美的形象,赫然便是那个将他压榨干净后弃如敝屣的公主。她才知道,原来这个阴暗潮湿的侍卫,一直对自己怀有不轨之心。萧灵鹤当年看到这里之后,便津津有味地往后阅读。但是,也不知道那个作者是不是销量不好,在捉襟见肘之后,竞然剑走偏锋,干起了擦枪走火的勾当。
这个侍卫当场便将觊觎已久的公主办了,那公主起初是不从的,后来也不知怎的脑子抽掉了,竞被他用在床榻上的功夫给征服了。于是两个人开启了见不得光,但又没羞没臊的桃色生活。想来,谢寒商看的书,应当就是这本。
她还记得,这本里头的驸马,的确是个…嗯,怎么说呢,贱人。谢寒商套用这个故事模板之后,信手拈来,但又化用得毫无痕迹,公主与侍卫那些春风缠绵的夜晚,都是正正经经关起门来在正规地方,使用正规途径于的,可没有马车呀、浴桶什么的。
比话本写得还不正经,真怪叫人脸红的。
长夜漫漫,银河欲转。
以为谢寒商早已离去的萧灵鹤,在子夜之交进入了梦中。屋顶上,传来细细的瓦砾战栗的声响。
谢寒商寻了一块距离公主的客房床榻最近的砖瓦,持剑,坐在一条屋脊上,为公主守夜。
没有与公主同床共枕的夜晚,不用想着好眠。所以既然睡不着,干脆便不要睡。
谢寒商支撑着眼皮,没有困意。
视线中突然撞见一道清瘦的仿佛只有一把骨头的身影,他眯了眯眼,一定,认出这个身影,是一个时辰前,与公主交谈过的道童。道童的怀中,还抱着一身干净的衣物。
竞然抱衣前来!
其动机不言而喻。
谢寒商感到胸腑内那股难以除灭的无名火,如同被浇了水的三昧真火愈演愈烈,他从瓦砾上一起身,便持剑跳下了客房,正停在那道童面前。将那个不怎么有见识的道童吓了一跳,他后退半步,俊秀的脸颊上一片苍白,“你、你何人?”
谢寒商的眸,宛如子夜无月的深渊,阴凉地凝视着道童那张俊秀可爱的脸庞,半响,颇有一哂,“就是这张脸?”
道童没听明白:“啊?”
他解释道:“我是前来为公……”
谢寒商冷笑打断了他:“知道。倒不必如此下贱,手段也并不如何高明。”那道童天真不谙世事,被谢寒商一奚落,顿时脸色红透,激怒得语无伦次:“你、你怎么能骂人呢?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