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如此认真,坦诚地对待着他们的关系,从不勉强,也不欺骗,说得出口就是说,说不出口就不说。
但也依旧不忘给他来一针强心剂。
这对一直以来,都生活在谎言和欺骗中的他来说,是完全没有体会过的。有时候薄言的确会恍惚,爱上她像是一种微妙的宿命,他以为自己是不会爱的人,也曾以为自己是如此冷血的人。
结果一一
他爱得如此深刻又具体。
两人泡完澡,起来冲洗了泡沫,薄言拿下浴巾将她裹起来,把她抱出去放在床上。
她懒懒的,毕竞熬夜坐的早班机,过来了也没休息上,两人这么折腾几个小时。
她这时候就要他给自己擦。
薄言慢慢地给她擦干头发和身体,也慢慢说着一些话。“前几天我去看了我妈。”
“我跟她说,原来恋爱脑会遗传啊,就算她其实根本没有怎么参与过我的成长,也会遗传。”
池冬槐打断他,非常严肃:“她才不是恋爱脑!”她只是被命运戏弄的可怜人。
“嗯,知道了。"薄言说,“你比我认真。”这么认真反驳着他这带着玩笑的用词。
池冬槐顿了几秒,抬眸:“薄言,你恨过她吗?”“我要是说没有,你会信吗。”
“不会。”
两人之间陷入了几秒的沉默,只剩下毛巾摩擦头发案窣的声响,池冬槐看着心口处的纹身。
也不知道在问什么,或许什么都在问。
“疼吗?”
单单两个字,薄言却懂了她的话里的一切,他嗯了一声,还带着笑。“我要说不疼,你也不会信。“他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我打算再疼一次。”这次换池冬槐有点懵了,她迷茫地看着他。薄言的语气依旧那么云淡风轻,但池冬槐觉得,她也要疼死了,就这么听到他说。
“这个字符,在希腊语中,是死亡的意思,这一条横线也没有深度。”“人死了以后的心电图是一条横线。”
他曾经是如此痛苦地渴望着死亡。
薄言看着她瞬间红了的眼和鼻尖,伸手轻摩她的脸颊,不知道算不算哄她。“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以后。”
“它会继续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