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梦境or现实
时萘的思绪有些纷乱。
眼前的景象，让她很意外。
她从未亲身到过这里一-这片江畔，这片霓虹，她只在网络上见过。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外滩。
这是S市的外滩。
人来人往中，街头艺人弹奏着老旧情歌，游客在夜市摊前挑选手工艺品，江面灯光倒映着岸边霓虹一-一切都太自然了，自然到不像是梦。反而像是……她真的回到了故乡。
“这不应该出现。”
她喃喃低语。
这是梦摸的梦,是它构建的幻境,是她进入的异体精神世界。可这里，不属于它，也不属于她。
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江风拂面，带着湿润的水汽，真实得让人心悸。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肌肤洁净,连先前战斗中那道被利爪划出的伤痕也完全消失了。她猛地抬头,望向江边的玻璃护栏，透光反光，能够看到她的倒影。那是一个穿着极为普通的女孩，宽松的卫衣罩在身上，衣摆下是一条牛仔裤，脚上是轻便的运动鞋。
一一她清楚地记得,这是她出车祸那天的穿着。时萘怔怔地看着投影中的自己。
“这是…回来了？”
她喃喃地开囗。
外滩江风猎猎，晚风中带着水汽与桂花糖的甜腻味，时萘额前发丝微微飞扬。
远处的大屏幕在播放着熟悉品牌的广告，热闹的都市霓虹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时萘沿着江边缓缓行走,低着头。
她忽然停下脚步，猛地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珠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她深吸一口气, 低声道：“圣愈术。”
光芒悄然浮现，划痕在一瞬间便愈合如初。能力，还在。
她盯着那根手指，看了很久很久。
时萘不解，“为什么能力还在？”
忽然，一道声音从身边响起。
“小姑娘啊，依在这做伐啦？”
是一位年约六十的卖花阿姨，头发花白，穿着件有些旧但干净的碎花衬衫，脸上写满了担忧。
她看着时萘那奇怪的举动，明显有些不安。“侬手上刚才是不是流血啦？小姑娘，做啥事要想清爽噢。”她说得是夹杂着浓重本地方言的普通话，话语里透露出关心。时萘一怔，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太寻常，赶紧把手收了回去，歉意地笑笑。
“没事，你看，我这是好的。”
“没事就好。”
不过阿姨没走，反而提起身边的小推车，热情兜售。“要伐啦？来束花，玫瑰、茉莉、水仙……都有的！买一束回去放房间里，好看又香气扑鼻噢。”
她摊开一块塑料布，上头铺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那一瞬间，时萘的心跳漏了一拍。
玫瑰、百合、桔梗、铃兰……这些花，很多在星际时代已经无法存活，只有高等级的温控舱才能培育--可现在，它们却如此新鲜地盛开在江风之中。时萘心头微震，急忙摇头：“不、不用了，谢谢。”她转身，脚步匆匆离开。
时萘很茫然，她不明白眼前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切。高楼林立，玻璃幕墙映出万家灯火，前方那块熟悉的红白标志赫然在目一一肯德基。
还有不远处的麦当劳。
“这……是梦？“她喃喃，“可即使是梦骐，也不该能构建出这样的梦。”“这不是普通的幻境，它复制了一个完整的时代。”这太真实了，真实得令人胆寒。
时萘心跳渐快，呼唤道：“小白！小白！你在吗？出来一下！”她耳边一片寂静，连江边游客的吵闹声似乎都渐渐远去。没有任何应答。
仿佛，那个陪伴她的系统，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是幻境还是现实？”
时萘的声音很轻。
想要确认这一点，对于她来说并不困难。
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