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叫他来给我做男宠有什么分别?”希音实在震惊万分,回到未央宫后,仍没从适才偌大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发出如此感叹后,韩知平连忙想要制止,希音甩甩手,“这儿又没有旁人,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那,那圣上也是为了圆您的心愿,才命圆镜法师进宫为您传道授业,什么男宠不男宠的,前朝也有僧人进宫做僧伴,为皇子公主讲述佛法,哪里就那么不堪了。而且,您就说圣上这么做,您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传道授业…怎么这么正经的话,现在听在耳朵里这么叫人害臊呢?
希音压不住嘴角笑意,但眉梢的担忧也是真的,转过脸,“父皇真要我开心,就不该让我嫁给房景初。”
韩知平小声向她透露一个秘密,“公主的婚姻,向来不由自己做主,圣上宠爱您,已是对您格外开恩了。殿下,据我所知。契丹王早在去岁您刚刚回到宫时,便派使臣进京向圣上求娶殿下。”
希音皱眉,警惕看向他,“我怎么不知道?”
“这消息之所以没有流传开来,就是因为圣上在接见使臣时便预料到他们的来意,抢在他们开口之前,先不留面子地说不将您远嫁,他们这才作罢。”
希音哼了声,“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韩知平只得讪笑,“所以啊,您也要体谅圣上的难处,圣上不是不想您高兴,而是也有自己的考量。这回绝了契丹王,却将您嫁给一个出家人,这可不是一代君王的理智之举。”
这么说也的确有理,不过是僧人还是贵人,全凭她一张嘴,她想说圆镜是谁就是谁,还需要和契丹人说实话?
她想起什么,忽而问:“年初契丹犯境,和雍阳王动了兵,不会就是因为父皇拒绝让我和亲吧?”
边陲之地,动兵的理由总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年初那没头没尾地偷袭不可能没有由头。
果然,韩知平抿嘴颔首。
“天哪。”希音捂嘴,瞬时没有怨言了,“那雍阳王可真惨,好端端因为一桩和他无关的婚事,就要去应付那些贪婪的契丹人。”
雍阳王不好做,雍阳地处边陲,契丹时常来犯,更别说当今圣上还是上一任雍阳王,这选出的下一任人选,定然万众瞩目,且备受压制。
希音忍不住问:“如今的雍阳王是谁?叫什么名字?”
不知为何韩知平面露难色,“如今的雍阳王姓房,叫房之骞,是房司空的堂弟,也是房景初的四叔。”
“什么?”希音抱住脑袋,哀嚎出声,“怎么我的婚姻就绕不开他们家人了似的?我真是太对不起他们房家人了!”
韩知平笑起来,“倒也别这么说。”
希音叹气,“太难了太难了,多亏我和房景初相互没有那个意思,大不了将来各过各的,谁也别干涉谁。”
韩知平抿抿两片干瘪的薄唇,弯下腰,“殿下,我还是觉得您该和房公子多多培养感情,不要辜负圣上这番安排,至于那位僧人…他到底是位出家人,您今后想见他便传他觐见,听他讲讲经敲敲木鱼也就罢了,还是别太付诸感情。”
希音回首一笑,哼了声,“才不呢,韩知平,我偷偷告诉你件事,你可别传出去,不过就是你传出去也没事,反正父皇也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事?”
希音凑到韩知平耳朵边,小声告诉他,“其实早在嶂源我和他就是夫妻了,他心里是有我的。”
韩知平那下巴都差点没惊掉,老眼圆睁,再看向美滋滋正乐的希音,十足懵懂,哪像懂得夫妻之事的样子。
“殿…殿下?”
希音拧眉,不忘警告,“韩知平,你可别说出去,我是无所谓,他还没还俗,脸皮薄得很。”
“我…我,老奴不说,老奴不会说的。”韩知平哪敢说,他恨不得希音从没告诉过自己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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