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尚在此地,您竞还污蔑我世兄是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何进又惊又怒,又惧又恨;可剧烈的疼痛却仿佛钉子似的来回刺扎遍身,以至于他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袁珩莞尔:“昔日大将军与霍含章比武,含章乃不世出之猛将,有冠军侯之姿,您输给她也算虽败犹荣;可我也没想到大将军会这般废物,连我这牙尖嘴利、盛气凌人的文官都能打得您起不了身……啊,很痛吗?怕是不能用了罢?不过大将军行情好,不愁婚嫁,连蹇硕都为您神魂颠倒,要不然您顺势而为,直接从了他?”
说罢,袁珩不再理会瘫在地上的何进,恭恭敬敬地双手捧剑,于袁绍身前跪拜:“珩行事直莽,脏了您的剑,是珩之过。”袁绍强行令自己从惊愕茫然的状态中回神,心下也很嫌弃这柄脏了的剑,不动声色地将其放于一旁,立即扶起袁珩,叹道:“你这傻孩子,也太冲动了些一一这可是在公署!”
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何进”
袁本初你没事吧?你意思是不在公府就可以随便动手对吗??何进恨恨地注视着这对杀千刀的父女,却没注意到素来端方体面的袁基,竞很不符合人设地始终保持沉默。
袁基方才不曾阻止,现下也没有训斥。
从何进说出那句“无后"的话开始,他便知此事绝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了。
袁基令袁珩与荀或来公府,盘算的便是能有个强势的“谣言受害者联盟",逼迫天子“听说”近日风波;而后他便能取代崔烈位列三公,谏言天子夺情杨彪,再升一升荀或的官职。
袁绍的位置太敏感,不能动;那补偿自然就该摊到他的血亲身上。所以其中最要紧、藏得最深的一环,便是让袁珩得以起复,外放豫州任意一郡为官。
不管在谁来看,这都无疑是重用与升迁;可唯有袁基与袁珩才会知道,这同样也是“放逐"与“替代”。
只有袁珩不在雒阳,他才可以踏实地坐稳三公之位,才可以不用日夜提心吊胆,才可以代替袁珩,成为刘羲更重用的那个袁氏子。袁基从未将这个算盘宣之于口。
袁珩猜到了吗?
一一正如“外放”之策无人知晓,这注定是一个永远未知的答案。可端看此时事态发展到如今这地步,别说与何进暂时结盟了,仇怨已然是结得死死的。
袁基看了眼何进:“大将军突发恶疾,想来今日只能告假了?”何进最终是被亲信抬出公府的,室内便只剩自己人。袁珩抬眼:“大人便这样放走了何进?事以密成,您也不怕他与崔太尉通气儿,或是同陛下告状。”
袁基垂眸:“他如今这般情状,同谁说都是丢人,面圣更是失仪。至于崔威考那边一一你不是自有安排吗?”
袁珩的安排便是贾诩。
她弯了弯眼,语气轻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哼笑一声:“谁知道我的安排是否可行呢?毕竟他多的是小心思。”她话里有话的意味太过明显,哪怕不知详细,袁绍也听出了袁珩的指桑骂槐。
这下可不得了,也是轮到袁绍抓住煽风点火的时机了;他看向袁基,声音里带着万分诚恳的焦急:“大兄,未央向来懂事乖巧,绝不是那等鲁莽的孩子;她殴打何进定然另有内情,定是替我汝南袁氏考量而为,请大兄务必弹压何进,万不能使其有报复的机会!”
袁基…”
袁基….”
袁基额角青筋一跳一一袁本初你再说一遍,你让我弹压谁???在一室诡异的气氛中,荀或放下手中的书简,自然地融入了《袁氏の黑色幽默日常轻喜剧:相侵相碍一家人》,若无其事地对袁基说:“如今未央与本初叔都已与何遂高结仇了……”
袁基闻言,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不无错愕地看向袁珩!袁珩牵了牵唇角,笑容甜得发腻:“大人作为一家之主,平日里可没少受家事折磨…您今日为阿父与我胁迫之故而不敢作声,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