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袁珩并不打算将这些信亲自交到袁绍手中。系统更加不解,大为震撼:【既然你都不打算给他,又为什么要勤勤恳恳地写这么多!】
袁珩腼腆而羞赧地笑了笑,语气无辜:【你觉得袁绍为什么保留他跟随过何进的历史?】
野史系统不负众望地积极抢答:【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他卖沟子!】袁珩恨不得扎聋自己的耳朵:……啊啊啊啊啊!小嘴巴,不说话!】她当场作了首思亲诗冷静,过了很久才没好气地说:【如果我没猜错,有些重大事件很难完全避开,或是直接达到质变。如今袁隗死了,我早早顶替了阿父的位置做何进的门生,但也不敢保证他们以后完全不会合.……,所幸袁珩擅长的有很多,当搅屎棍更是一把好手;这些信是注定不会送到袁绍手中了,而我们的大将军何进或成袁氏家书保险箱。【天呐,等之后袁绍发现何进拦截了家书,他会气成什么样,我都不敢想!】系统美滋滋地畅想道,【会有扯发冠表演吗?我真的想看这个!)袁珩得意地笑起来:【胆小鬼,我就敢!区区扯发冠就能满足你了吗?咱们不妨胆子再大一点一一“吾剑未尝不利”!)袁珩被自己的脑补暗爽到,沉浸在搅屎棍的艺术中无法自拔,不知天地为何物;她心情极其舒畅地提笔写字,笔迹是一惯的清俊纵逸,若凤翎鹤翅,满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系统不甚赞同地提出异议:【你怎能把自己比作搅屎棍呢?未央,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袁珩笑嘻嘻地说:【搅屎棍怎么了?我好歹是根棍子呀。】系统:…哈哈哈哈哈!】
袁珩:…桀桀桀桀桀!】
大
霍贞从军帐中缓步踱出,冷冽眉眼间氤氲几丝不易察觉的愁色。营火烧得很旺。汝南的深冬寒冷,如今本是过年之际,然而自颍川辗转陈国、汝南平乱的途中,她未曾见到分毫过年的气息,唯有黔首饥饿流离,白骨遍野。
人往往在佳节与病中时,最易想家,最易思亲一一霍贞便在此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她从记事起,就常听霍岭不无唏嘘对她感慨:“可惜我儿错托了女身,否则来日功绩定不下于昔日冠军侯!”
可是霍贞却觉得,投胎成女郎并不是什么可惜的事情;而与父亲命她学习的武艺兵书相比,她更爱看民间志怪杂谈,爱看英豪才子传说。直到八年前的某日-一具体是哪天她已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天很寻常,是古往今来的春日中最普通的一日,父亲归家时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欢欢喜喜奔进她的武场,高兴得几乎能落下泪来:“含章!含章!含章你快过来一一明主已降世,你日后便是拱卫她的将星啊!”
哪怕霍贞早已习惯了霍岭时不时会有的狂态,但那一回却是他最疯的一次,一双眼亮得惊人,仿佛能灼烧掉整片武场。霍岭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兴奋得异常:“待来日你出将入相、位列公侯,世人方会知晓我从未算错过一卦!方会知晓你一-你们,远胜世间男儿多矣!霍贞依然很平静,尽管她那时只有六七岁;,她几近怜悯地看着霍岭,又几近无情地拂开他的手:“父亲,我不是大母,也不是母亲。”她想了想,又在霍岭呆滞的眼神中心平气和地补充:“我习武读书,有为将相之野心,只是因为我自己想要而已。父亲,我不是您用来证明自己、了却心结的工具。”
霍岭闻言,怔怔地看着她许久,许久。
而后他跌坐在地,自宽袖之中伸出那双常年执龟甲著草的手,拨开了散乱的长发,又哭又笑地叫喊:“我儿含章,果真天生将星也!”天生将星?来日功绩定不下冠军侯?
霍贞恍然回神,入目所见皆黄土白骨;大汉将士手中持握刀戟,挥向的并非寇边蛮夷匈奴,而是这片广阔土地上的黎民。霍贞又难以克制地想起公主。
那时天下还没有乱成如今这样,公主站在葱茏田间,看着平和安乐的黔首,喃喃:“含章,这世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