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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产(2 / 3)

正正,生下她,不必,移。”他话语虽轻,但字字铿锵。

贺兰远不敢再劝。

孕夫分娩姿势多样,坐姿最常用,龙椅再怎么尊贵,神圣不可侵犯,好歹也是椅,闻折柳在龙椅上分娩,虽说不甚方便,但也确实不是不行。孕夫怀孕期间总伤春悲秋,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再正常不过。她只是个小小太医,自然是遵照闻折柳吩咐行事,闻折柳死活不愿,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么?

“是,微臣这就去派人去喊接生公来。”

贺兰远躬身退开。

女男授受不亲,独孤秋不便多待,随贺兰远退去。空旷大殿内,只剩闻折柳与小白二人。

闻折柳这才将痛郁从口鼻哼出。

这孩子,不仅是个做事风风火火的急性子,还是个九头牛都拉不回的犟种。方才那么火急火燎要出来,好不容易被他轻声细语哄住,这会儿真给她出来,她又不乐意了。

非得藏在待了八个月的地方,任由他怎么使劲儿,也不肯动弹。“呃!"真是折煞她老父亲也。

贺兰远带人去做备产的相关事宜,小白留在闻折柳身旁守候,他拿起丝绸做的软帕子,轻轻点掉闻折柳额角冒出的细汗。“陛下,很痛么?"小白若是条狗,必然尾巴下垂,在替主人默哀。闻折柳痛得有些神志不清。

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举止端庄。

他勉强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废话。”

小白再不敢吱声。

闻折柳咬牙忍过一阵坠胀,下颌微抬。

“你去看,产道,开多少了?”

小白掀开盖在闻折柳肚子上的薄被,观察了半刻,才皱着眉头回答:“应该快了……抱歉陛下,属下不懂这东西。”痛楚时轻时重,闻折柳缓过一阵急疼,面上又浮现些许血色。“把贺兰远,给朕,喊回来。”

贺兰远随召归殿,身后还跟着个接生公,二人规规矩矩给闻折柳行过礼,才在他不耐烦的嗓音中上前。

“快看,产道,开,多少了?”

“陛下恕罪,比方才,宽了半指。"贺兰远不敢抬头。才只是半指?

他快疼晕了。

眼尾泛起丝丝缕缕鲜红,闻折柳如同被捕捞上岸的鱼,鱼鳃鼓动,可什么气息都接收不到,只能仰望大殿房梁,大口大口喘气。这种疼,与他之前心口疼,胃脘疼都不大一致。此前他自己痛,咬牙忍过也就罢了,这会儿,还要分心留意孩子,偏生这他小心翼翼呵护的孩子,正是"罪魁祸首”。都怨他年少轻狂不经事。

竞不知死活去怀了何霁月的孩子。

她身强体壮,孩子自然也骨骼清奇。

要体弱多病的他来生,是该费一番功夫。

孕夫生产,通常要妻主在旁作陪,他本就生产艰难,身边还没有何霁月相伴,一定是要折磨好一阵。

可这他自讨苦吃。

又怨得了谁?

“陛下,深呼吸!"贺兰远还在他耳畔轻呼,“还没到时候,您再缓缓,攒攒气力。”

还没到时候?

那他要等多久?!

怒火攻心,闻折柳用力抓起垫在桌下的软枕,直直往贺兰远身上砸。可他身上难受,手自然也没什么劲儿。

软枕啪嗒一下落到贺兰远身上,又咕噜噜在毯上滚了一圈,随之而来的是闻折柳软绵绵的质问。

“时候,时候,现在,还没到时候,那朕,要等到,何时?”“陛下恕罪!"贺兰远跪倒,“产道开了不过两指,您胎位不正,皇子体型又大,非要此时生下皇子,实在冒险啊!”

“呼,还有,嗯,等,多久?”

痛楚一阵高于一阵,闻折柳用力抓着龙椅两旁扶手,连气都喘不均了。“微臣以为,还需两个时辰。"贺兰远颤声答。两个时辰?怎么还要两个时辰?

他现在都要挺不住了。

“给朕,吃,呃,催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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