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何霁月怀里克化药性,又往祈福庙去。“郡主,到了。"陈瑾轻掀车帘一角。
“知道了,“何霁月垂眼,瞧了下在自己怀里卧着,紧闭双眼,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的人儿,“先停一会儿,他还在……”“马车怎地停了?出什么事了?”
江南烟雨般迷蒙的美梦随马车停下,闻折柳倏然睁开眼,紧贴何霁月臂弯的手猛地收紧,一下揪住她衣袍,生生抓住几道褶子。他动作迅急,无意间碰到了固定发丝用的簪子,出门前理好的发丝。“没出事。"何霁月伸手扶了下他头顶银簪,嗓音平稳,“是咱们到祈福庙了。”
“周围是不是,有很多人?她们是谁?在说什么?好……“闻折柳一下从梦中惊醒,不知今夕何夕,此处何地,他嗓音发颤,手上不自觉用了大半的力。哪怕何霁月常年锻炼,手臂肌肉比寻常女性要健壮得多,可被闻折柳略长的指甲一抓,疼痛依旧难免。
鲜血逐渐渗出,染红她着的白袍。
“不怕,周围很安全,只是些香客结伴而行,在聊家长里短。”何霁月没被制住的那只手理了下闻折柳头上的簪子,停在他精美发鬓,轻轻揉了两揉,嗓音不见抖。
她从马车帘子看出去,嗓音难得柔软。
“还有住持,她坐在蒲团上,转手上的佛珠,带大小和尚念经,念的什么我听不懂,你说的吵,可能是她们。”
脑中约莫有了个底,闻折柳心里蒙着的那层薄雾破开,没觉得舒坦,反倒招来一阵痛楚,他呼吸深浅不一,夹杂痛到极致无力溢出的闷哼。“难受,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