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每咳一声便干啰一下,直至头昏眼花,心脏嘭嘭直跳,才将终于乐意反上来的酸液尽数呕在痰盂。
扫过痰盂中秽物掺杂的丝缕血迹,闻折柳用帕子一点唇角,平静盖到痰盂里头。
“进。”
他嗓音沙哑,难以掩盖疲惫,可终于又能看见东西的眼睛亮得吓人。“公子,您还好么?”
小白手里捏着封信,原本兴高采烈要汇报,一见闻折柳面上血色全无,再一嗅,屋里泛着股淡淡的血腥味,吓得眼睛都瞪圆了:“奴才方才在屋外站着,听您咳得好凶。″
那自然是不好的。
闻折柳向来爱强撑,每每让旁人察觉到自己的不适,多半是遮掩不下去了。这会儿他脸色苍白,肉眼可见,显然是强弩之末。方才他胃里实在难受,没忍住咳得凶了些,断断续续呕了好一阵,没甚么实物,尽是些火辣辣的酸水,这会儿余韵未消,他嗓子还在疼,一说话就跟刀在割似的。
可他依旧面无表情,宛若痛楚不落在自己身上一般。“无碍。”
“您这帕子怎地掉到痰盂里了?"小白左看右看,总觉得往常一咳嗽就用帕子掩唇的闻折柳,此刻手上居然没有帕子,越想越奇怪,一低头,见着痰盂里正飘着帕子,“我给您捡起来。”
闻折柳摆了摆手,示意小白不用管痰盂中遮掩污秽的可疑帕子。“你方才在外头喊,是得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