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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1 / 3)

陈瑾怒喝一声,忽地感觉此人面熟,她将手中灯笼拎近一瞧,辨出来者正是闻折柳,轻轻松了口气。

不枉郡主早半个时辰回到郡主府,却不下轿入府,仅在外头坐着轿子,守株待兔。

雪夜久等,这兔终是撞了上来。

“郡主,闻……他来了。”

映在马车帘上的黑影一顿,片刻后冷笑:“他来,与我何干?”

何霁月简短的六个字中气十足,纵是头昏耳鸣的闻折柳,也听得真切,听出她罕见动怒,他心凉了半截。

闻折柳身后那屠妇得逞,狞笑,五指大张,三两下撕烂他衣裳。

“妄想攀龙附凤,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郡主不怪罪你冲撞,便是最大的恩赐,你还有脸杵在这儿挡道?”

蔽体衣物破损,寒气入侵,闻折柳不住打冷战,死死盯着马车上那不现身的人儿。

是他去意已决,冷着脸越过那道何霁月亲手划下的线,现今又有何脸面,来求一向说一不二的她网开一面?

原本亲人逝去,他也不想独活,只是他大哥闻柳青莫名活了下来,他至少得把大哥护送回西越再死!

如今,他与霁月不再平起平坐,他……

得求她。

从未低声下气求过人,闻折柳脸皮发烫,不知是自尊心作祟,亦或高烧未退。

“霁……唔!”屠妇念着何霁月此人好美男,生怕闻折柳真被她看上,而自己欺美霸男一事败露,一把捂住闻折柳的嘴,讪笑着歪曲事实。

“家夫无意冲撞郡主,小的替他给您陪个不是,还请郡主高抬贵手……”

马车帘“唰”地揭开。

“哦,他是你郎君?”

何霁月用的是闲谈语调,眼神却比出鞘的刀刃还要锋利。

屠妇一怔:“是的,家夫不识规矩,碍了您的眼……啊!”

何霁月冷脸拔剑,一下刺入那屠妇左手,捅了个对穿,仍不解气,她想着此人两只手都碰了闻折柳,往那屠妇刚松开闻折柳的手掌补上一刀,刀尖嵌入她肉中,顺时针转。

“他是不是你的郎君,想清楚再答。”

屠妇杀猪无数,还是头一回被当做屠刀下的猪,她痛得涕泗横流,哀求连连:“不是,他不是我郎君,小的不认得他!小的只是见色起意,郡主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何霁月利刃十进十出,直至屠妇嗓子喊哑,方大发慈悲一脚踹上她小腿。

“滚。”

屠妇手受伤腿没折,她生怕何霁月转变主意,听她放过,忙不迭撒丫子开逃:“多谢郡主开恩!多谢郡主开恩!”

闻折柳拢住身上单薄衣裳,借着稀薄月光望向何霁月手中剑。

她剑上有血,她又抬脚踹了那屠妇,是在替他出头么?倘若真是如此,她先前说的那句他与她何干,莫非是气话?

“霁月。”

闻折柳一向直呼何霁月姓名,出声唤了她才发觉不妥,他尚未来得及改,便见何霁月转过身来,手上拎着还往下滴血的剑,缓慢朝他走来。

“你一介罪奴,安可直呼本郡主名讳?”

罪奴?他的确有罪,可何时成了奴?

瞧他愕然,何霁月一挥袖:“陈瑾,宣。”

陈瑾取出圣旨,拖着调子念:“朕体恤平阳郡主护国有功,允其释放闻府幼子闻折柳之求,只是闻折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贬其为罪奴,赐平阳郡主管教,钦此——”

他虽是奴,但,是她的奴。

分明从贵公子变成罪奴,既折辱人,又因身份低容易暴露身份,但可以名正言顺待在她身边,就因此,他居然感到雀跃。

“奴闻折柳,参见郡主。”

何霁月不应声,仅抬步跨过门槛。

她为何不应他?……是还在生他的气么?还是他姿态不够低?

“郡主,”闻折柳心空悬,脑昏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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