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找的最干净的男人,最端方的君子。
虞羡鱼:“多谢二哥,我心中对这个未婚夫很是满意。”
她并不是赌气,而是真心这么觉得。
话本上也说了,苏令泊此人英俊、专情,娶妻前便是洁身自好,未有过一个侍妾通房,更无不良嗜好,又身子健壮,知情识趣,很懂得体贴女子,常与妻子有闺房之乐,难得的一个良人。
虽说有虚构的嫌疑,但既然是撰书人根据真实的人就地取材,总不会偏离太多。
虞羡鱼心里想了些杂七杂八的,微微烦躁,食欲也没了,把盘子一推,说:
“我吃饱了,二哥慢用。”
少年抬眼,扫过她面前还剩许多的食物。
他接过帕子,开始擦去手上的水珠。
虞羡鱼刚要走出门外,倏地,一道淡渺疏离,宛若松烟入云的声音钻入耳中:
“站住。”
她僵在那里,片刻,终是顶不住背后那道冷淡的目光,缓缓转身,
少年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声音却一反常态的温和:
“到我身边来。”
虞羡鱼不愿:“二哥,我要去不窥园了。去得迟了,会挨夫子的戒尺。”
少年不语,只安静地凝望着她。
一旁的随从善意提醒:
“三小姐,今日是十五,不开园。”
虞羡鱼耳根一红。
她没了逃避的理由,只能脚步慢吞吞的,磨磨蹭蹭地,最终还是走到了虞寒仪的身边。
少年并未假手于人,而是亲自站起来,给她拉开椅背。
虞羡鱼坐下时甚至感觉背部和他的手擦碰了一下,顿时一股酥麻从接触之处传来。
她浑身一僵,忍不住挺起背部,避免再跟他肢体接触。
少年款款在她身侧落座。他举止优雅,衣袖如流云垂落,身上带着经久不散的香气。
这不禁让虞羡鱼想到姐妹们调侃的,虞郎至人家,坐处三日香。
闻着这股香气,她头晕目眩,感到微微的耳鸣。
少年低头,漆黑干净的目光直勾勾地挖进她眼里:
“这桩亲事不合你心意?”
虞羡鱼摇头:
“母亲和二哥挑的自然是极好的。”
“那是早膳不合胃口?”
虞羡鱼摇头。
虞寒仪抿了抿唇。终于问出了他真正关心的:
“那为什么不开心?”
少年冷淡幽沉的声音如玉磬撞入耳廓。
虞羡鱼身子一颤,双手死死揪着衣角。
“二哥。”
她仰头:“我不能嫁给我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
虞寒仪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搭在妹妹的椅背上,这是一个近乎于圈.禁的,饱含占有欲的姿势。
他信手做来,却是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随意。
乌浓的长睫垂落,声音莫名有些低,有些沉:
“小鱼……喜欢谁?”
不敢看他的眼睛,虞羡鱼把头埋得更低,喉咙发紧,樱红的嘴唇上下一碰:
“……星星。”
“嗯?”他似乎没有听清,微微垂颈,一缕长发碰到了她的脸,虞羡鱼忍不住扭过头,大口喘了一口气,才不至于窒息。
“刺啦”——
椅子的拖拽声。
“我、我胡说的。二哥,我要去给母亲请安了。”
她起身时,不慎碰翻了一个碟子,不知是酱还是醋的液体顷刻间翻倒出来。
她伸出手,却补救不及,那些黑色的液体尽数洒在了他那一尘不染的白衣上,雪中点墨,颇为明显。
随从上前,被少年制止:“无妨。”
他没有发火,语气里更无情绪的起伏,脾气好到让人如沐春风的地步。
兄长的包容却让虞羡鱼更加不安了。她像是做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