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越陷越深。“你…说那么多做什么，说正事，说正事呀。"岳灵兮眼底蓄满了泪水，眉眼含笑道。
少女眼中期待，好像预知了林意映要说什么似的。或许岳灵兮已经知道她打算送他们离开，而心生欢喜吧。林意映认真起来，她一字一句道，“对，所以…我打算下午将你和你师弟安安全全送出荆棘山，送你们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这席话落于耳内，岳灵兮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少女指尖上的温度慢慢褪去，在林意映手指轻蜷了一下，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发凉的空气。
那点儿蜷着的力道倏地泄了，岳灵兮的手腕软软地从她手中滑了下去，垂到身侧。她睫毛却抖得不成样子，把瞳孔里那点碎光抖得七零八落，嘴角还僵着半弯的弧度，笑容像被钉住了一样。
“原来说来说去，你要说的还是想把我送出去…"岳灵兮睫翼抖了抖，喃喃道。
“是啊…你不期待吗？"林意映眼皮跳了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岳灵兮好像是不高兴了。她心底一咯噔，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来到这个世上，她身份换了又换，好像除了余摩……再也没遇到过几个真心以待的朋友……其实也是有过的…但岁月更迭，那些朋友都没了。就算还在…也认不出她了。
到最后，兜兜转转，好像也只有佘靡总黏在她身侧。“我期待…我当然期待了。"岳灵兮缄默了片刻，恢复笑容说。只是那笑，看着有些发苦。
林意映一时哑然，她翕唇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道糯糯的童音打断谈话。“师姐，我们能不能再留几日…小玄舍不得道长。"小玄从洞走进来，眼眶泛红说。
岳灵兮对上楚玄机那副恋恋不舍的眉眼…她分明只看见了楚玄机眼瞳深处的冷漠。
“走，不必下午了，我现在就要走！"岳灵兮当即决定道。“现在就走？"林意映怔住，她原想晌午再给岳灵兮做一道饯别餐的，可没想到岳灵兮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了。
岳灵兮没有再说话，她目光在林阴面上钉了许久，最后一语不发地转身去收拾东西。
楚玄机不知何时跟着岳灵兮走到她身后，用神识与她说话，“师姐，你怎么突然舍得离开了啊？”
岳灵兮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她扭头恶狠狠瞪着楚玄机，警告他，“楚玄机，我答应跟你回宗门，但希望你别做其它的事情！”“我能做什么事？师姐这是担心我会伤害你的心上人吗？“楚玄机嗤了声，眼眸弯弯地保证，“师姐放心好了，他既愿放我们离开，我便没理由杀他。岳灵兮见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一颗心慢慢放松下来。他们的东西并不多，收拾收拾便能离开了。林意映特意送他们下山。
只是走前，她回首望了望内室里还在沉睡的佘靡，心底忽然生出一丝古怪的不安。
“你若不舍他，我们可以自己离开。"岳灵兮眼神冷淡道。“稍等一下。"林意映抿唇说了句，迅速往内室中去了一趟。她昨日答应过佘靡，今日要给他买糖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准备送岳灵兮和小玄出山后，顺道去山下给佘靡买糖。但她又怕佘靡突然醒来，又跑了出去。
思来想去，她围绕佘靡躺的床边，在床四周用炭粉画了一道圈。接着，她又在石壁上用炭条留字，笔画抖得歪歪扭扭：“阿靡乖，我去给你买糖，太阳到头顶前就回来。”
末尾还画了一个笑脸。
离开前，她又回头，仔仔细细看了眼佘靡的睡颜。此时，佘靡正安静地蜷缩在石床内侧，怀里抱着她换下的外衫，脸埋进布料里，只露出一段柔软的发放那画面安静得像一幅雪夜团婴图。
她毫无察觉自己的嘴角弯了下，便阖上石门带着岳灵兮与小玄离开了。大
山道蜿蜒，晨雾缭绕。
在送小玄和岳灵兮下山时。
岳灵兮头也未回抬脚向前走。
反倒是小玄，一路上亲昵地扯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