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日旁映。”
夕云眸光微动,喃喃道,“好啊,这名字真好呢。”二人很快来到夕云说的山,其实说是山,却又并不像,只是一个一眼望去极浅的山丘罢,周围还有许多村民种的野菜。可这山丘路段,对于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太来说,也是十分困难的。光是走过那么长的路,她就发现夕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面色发白,身子佝偻。
她紧紧搀扶着夕云,希望能减少她的疲累。“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他们了……老婆婆我呀也要走不动了…我总不能每次都闹脾气让孩子陪我过来。"上山的路上,夕云兀自说着。林意映越发好奇夕云所说的故人是谁了。
可当翻过那节山丘路段,夕云却停在山个鼓堆包前。离近了,林意映才发现,那三个鼓堆是三座坟。坟堆干干净净,只长了一些细微野草,墓碑前还放了一些糕点。而那三座墓碑上的字,如同血红的虫蚁赫然咬紧林意映的心头,让她本来平淡的心骤然一颤。
中间一座…是上辈子的她一一林缨之墓。
她的右侧,是佘靡的坟,左侧竟…是阮清的。上面刻了生卒年月,林意映赫然发现阮清竞也是在她去世不久后,也同样离世了。
她被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夕云躬身去拔去她坟头上长的新草,同她说,“这三位便是我的故人,中间的是我曾经主家的夫人,她待我如亲人…走时也不过二十出头。”山头上清风栩栩,林意映有些恍惚,她嚅嗫唇瓣道,“他们死的时候都很年轻。”
“是啊,我家郎主是突然病死的……夫人是被人害死的……“提到夫人被人害死的时候,夕云控制不住落了泪。
一大把年纪之人,脊背哆嗦,哽咽起来,“我后悔了一辈子……我常在想,若是那日我能陪娘子一起去就好了,若是那日我不馋那醉龙凤阙的糕点……是不是夫人就不会出事.……”
“我无用啊,大半辈子都找不到害死娘子的凶手…林意映心头酸涩不已,她搀扶住几欲跌倒的夕云,颤声安慰她,“不,婆婆你不要这么想,人各有命,或许是她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也许死亡并不是终点,向死而生罢。”
夕云在她的安抚下渐渐缓和,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含泪而笑,“若真如此,我希望我家夫人下辈子无忧无虑,平安顺遂。”“会的,她会的。"林意映咧嘴一笑,眸色澄亮。“那…旁边这个少年……也是病死的吗?“见夕云没有提阮清之死,林意映恍惚想起阮清的身子一向不好,许是病死的罢。可谁知,夕云却摇摇头,她盯向阮清的墓碑,格外平静地说,“殉情。”刹那间,林意映瞳孔僵愣住了。
周遭闻然无声,只有山顶清风掠过耳畔,林意映脑袋懵懵的,她陷入长久的哑然,好半响才从夕云的话中反应过来似的。她开口,喉口像被黏糊住了一样,她内心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又有很多惊奇的疑问。
可末了,她只能吐出细微一句,“为何如此?”山风吹动夕云耳鬓前的几绺银白发丝,那些白发落进了林意映眼眸深处。她看见夕云笑了笑,满是细纹的眼角落下泪珠,对方语调苍哑,重复林意映的疑问,“是啊,为何如此呢?”
“曾经,在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夕云喃喃道,“我想了六十多年……如今似乎明白了。”
夕云望向她,浑浊的珠眸含上慈祥柔色,“大概是情不知起时,终悔矣,少年之心事难以言口,待失去时……才追悔莫及罢。”林意映的内心百味杂陈,她走到阮清的坟前,看着那被岁月侵蚀,逐渐腐朽褪色的木碑,心头好似被块石头堵得难受,沉闷,压抑。“不值得。"她指尖轻轻摩挲刻有“阮清"二字的碑文,低声轻喃,眼眶泛红。“不,小丫头,我家夫人是最值得的。“身后的夕云倏然反驳她。“我家夫人,不仅人美心善,还有种让人渴望的着迷…她身上似乎藏着某种让人难以探索的神秘,会吸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