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嗯,真好喝!”她话音刚落,佘靡嘴角缓缓弯起,黑越越的瞳内浮现鬼魅似的深笑,他单手撑着脸颊,觑着她喝汤的动作,嗓音清清浅浅,“阿映喜欢就好,日后阿娘还给你做。”
他继续目光盯着少女喝汤的动作,缓缓而言,“阿娘还给这汤起了个名。”“什么名?"林意映抬起头,好奇地盯着佘靡。佘靡苍白的嘴角勾起,吐息似幽魂绕耳,“叫……母女连心汤。”这汤的名字可真古怪,林意映正感到困惑的,忽然间,她看到佘靡撑起脸颊的右臂?长袂处,正有殷红的血慢慢透出布料渗出。她瞳孔一颤,惊愕开口,“阿娘你受伤了!”闻言,佘靡笑意未减,他垂眸,当着林意映的面缓缓捋起宽大的素袖,露出内里早已被血侵染的臂腕。
一条血线顺着他白皙的臂腕流淌而下,而在那淌血的原头处,一块赤红洼缺的血口正往外汩汩流血。
林意映的瞳孔震动,她惊愕地看着佘靡那莫名少了一块肉的臂腕。那处凹陷下来,缺了块肉,像是……用刀子剜掉似的,边缘皮肉参差不齐,皮肉下血红的脂肪清晰可见,血犹未凝,沿肘弯处淋漓不止。等等……那她碗里的汤,突然意识到什么,林意映垂眸看向碗内的那块肉…瞬间,她大脑颤栗,喉头像被刀片刮过一样难受发麻,一股剧烈的恶心感从胃里蔓延,口齿中残留的鲜香,此刻变成了让她作呕的秽物。唯当一声,她摔掉了手中的汤匙,控制不住干呕了两声,脊背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她身形抖擞地看着佘靡,“你…难道这汤佘靡眼底浮现笑意,视线落在自己猩红血口处,嗓音清清浅浅,“是啊,辅之佐料,主之靡肉…”
“你…这个疯子!"林意映嫌恶地擦了擦嘴。她心心跳如雷,许是吓得,她脚步虚浮想要离桌起身,胳膊腕恰巧碰到那盏汤盅,唯哪一声,汤盅倾泻,内里的汤汁洒满桌,一滴鲜热的汤汁溅落到佘摩病态而苍白的面颊上。
面前如鬼的“妇人”慢条斯理地抬袖拭去脸颊上的汤汁,他歪了歪脑袋,乌瞳深黯,茫然不解询问,“阿映,何不食靡肉?”林意映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虽然这种心惊胆跳的感觉已经有过很多次了,可她还是无法适应。她恶狠狠地瞪着佘靡,心乱如麻,再维持不住与他虚假的母女情深,她抬脚就想冲出屋门,却反被起身的“妇人"擒住双肩带到炕床上。佘靡欺身而上,丝毫不顾血流不止的伤口,他压着她,仅凭一只右掌便能将她双腕牢牢锢住。
“阿映…妇人嗓音狎昵,透着不合时宜的温柔,他指尖勾起林意映鬓角的发,鼻尖抵在少女乌黑的发丝上,像只好奇的猫儿低低嗅闻,黑瞳闪烁绮丽诡色林意映瞪着眼,身子紧绷像根弦,额前溢出细密冷汗。“阿映……“见她不搭话,佘靡自顾自唤她,“为何在抖?阿娘不曾拘你。”林意映冲他翻了个白眼。
佘靡却仍在自言自语,“阿映知道阿娘为何要以己为料做这一碗汤吗?”“因为你有病。"林意映总算开口,却是一番冷冰冰的吐槽。佘靡未恼,他倏然撩起林意映的右袖,露出她那洁白的藕臂,目光直勾勾落在少女藕臂上那一点伤疤上,眼尾漫出一抹暗红,垂眉道:“因为母女连。阿映割伤自己,就等同在割阿娘的……”
说着,他眼睫渐渐湿濡起来,竞从眼眶中落下一滴泪,而那滴泪正巧砸在了林意映尚未愈合的伤痕上。
如同滚烫的铁水落下,灼烧肌理。
而佘靡终于问出了白日里压抑之事,“阿映为何要伤害自己?”果然,佘靡还是发疯了,只是这次的发疯实在疯到超乎寻常,让林意映说不出什么话来。
见她不答,甚至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佘靡眼睑愈发赤红,他颤唇,泪如雨珠而落,一颗颗砸进林意映的身上,他单薄的身形开始发抖,弯折腰肢,乌黑柔顺的亮发直泄,倾落进林意映的脸颊两侧,他轻轻捧起少女的脸,声线颤哑,像条卑微乞怜的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