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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香的缘故,他的呼吸竞也逐渐灼热起来,房内的水汽有些闷,阮清瞥了眼屏风处,隐隐看见一纤细身影在穿衣,室内响起布料细微声。他别扭地移开视线。
须臾,一双踩着木屐,脚趾圆润的白皙双足走了过来。林映映披着半湿发,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裙衫。刚沐浴完的肌肤泛着薄粉,她眼含水雾,弥漫朦胧之色,若出水芙蓉,在阮清身边坐了下来,床帐间弥漫淡淡的皂角香。她眼底泛出戏谑般的笑,抬起温热的指尖,轻轻捻起阮清的下巴,阮清便顺着她的力道扭过头。
“娘子……"阮清嚅嗫唇瓣,眉眼含羞,嗓音软绵绵的,又有些哑。林意映盯住少年好看的眉眼,突然说,“佘靡要是跟你一样就好了。”阮清一怔,眸中不解。
紧接着,他便听见娘子喃喃道,"跟你一样良善就好了。”阮清听着,手心忽地热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他浅笑,“娘子这是何意?莫非郎君做了什么让你失望的事?”似乎应了他所想,林意映蹙了下眉,表情颇为烦躁,“不提他了。”话落,她抬起阮清的下巴,便将唇凑了过去。阮清身子猛地僵住了,他瞳孔中倒映着那点柔软朱唇,一点点朝自己逼近。阮清口中生津,喉结猛地滚动一下,可在那唇即将触碰过来时,房门陡然被叩响了。
林意映停下了动作。
门外响起婢女的声音,那婢女语气有些急促,“夫人,郎主回来了……可他…伤的很重…”
林意映表情木然,她缄默了片刻,倏然起身,刚准备走,手腕忽地被扯住了。
耳畔响起略微拔高的声音,“夫人,你要走吗!”林意映的手腕被大力扼住,她对向阮清陡然泛红的双眼,只见眼前少年露出显有的嗔怒表情,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好在阮清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表现过激了,只一秒,他挤下一滴泪,面上的嗔然转为悲凄之色,哽咽道,“娘子……你能不能别走…陪陪阮清…林意映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因为阮清而心软想留下了,可她此刻必须得去佘靡那处观察一下反派的情况,万一被她刺伤的佘靡暴走了,发疯了,伤了院中无辜之人该怎么办?
她去看一看,若是那厮真的发疯了,她好歹可以保护院中的奴仆们,免受无妄之灾。
她到底是准备离开,轻抚了下阮清的脑袋,道,“我去去就回。”说罢,她转身便出了门。
阮清盯住那抹离去的背影消失,眸光瞬间幽深,他嗡唇唾骂了声,嗓音冷飕飕的,带着恶毒的憎恨,“佘靡,怎么还不死!”大
林意映刚走到佘靡的房门前,便见许多仆从端着一盆盆血布和血水忙不迭地走出去。
她还未进门,便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可比这血腥味更加难闻的还有一股浓郁的腐臭味。这浓郁的腐臭味让林意映眉头紧锁,她忍住内心翻涌的恶心,抬脚进屋。一只脚刚迈进门槛,便听到一声伴着急喘的嘶哑声。“阿缨,你来看靡了。”
林意映抬眼望进室内,便与病榻上,佘靡那双泛红的黑目相撞。佘靡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肌肤白到近乎死人一样无色,配着一头垂落床沿的乌发,像极了鬼。
他强撑起身子,领口微敞,林意映隐约看见他领口下乌青色的黑斑,不止如此,他的手上似乎也有大大小小的斑点,胸口上的布条往外渗血,空气中糜灶的腐肉味越来越重。
而他浑然不觉自己这副死气模样有多恐怖,还眨着乌亮的眸子,目光充满渴望与哀求,期望她能更近一步到自己的跟前。林意映定足了,佘靡这副模样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她一时突然有点不敢过去。
她甚斟酌着在识海内呼唤系统。
“佘靡这是怎么回事?他好像要死了?你……你不是说他是终极BOSS,结局才会死吗?”
林意映盯着佘靡那层层布条都止不住的血口,内心有些不自然。系统悠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