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从破草席上爬起来。
他垂腰跪在地上,姿态卑微,嗓音飘渺,“姑姑可有事吩咐?”
林意映抬手指向门外,“你这只臭狗滚出去!”
佘靡愣了一下,他埋在乌黑墨发下的暗眸抬起来,不解地看向林意映。
“阿映姑姑…不是说每晚要与你睡……”他语气无辜,却隐隐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原来佘靡之所以躺在她的卧房中……是因为前身癖好。
林意映蹙紧眉头,她一脸嫌弃地说,“现在厌烦了,你以后不准踏进我的房门半步,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
对于这个反派,她一点都不心疼。
她俯视着跪在地上身姿孱弱的小太监,忽地发觉佘靡的头发很长了,后面的垂在腰线下,每每垂头时,绸缎似的黑发倾洒下来,落在地板上。
他细而苍白的十指按在地上,异样惨白,像极了林意映以前看鬼片里的贞子。
她无意识身子打了个颤,才发现跪在地上的佘靡,自她刚刚说出那话时,便缄默不语。
林意映皱了皱眉,朝佘靡的脑袋上又打了一下,“我说话你没听见吗?滚!”
佘靡终于抬起头,他那张殷丽的面孔仰头望向林意映,空洞漆黑的瞳孔淡淡望向她,“是姑姑,奴这就离开……不扰您好梦。”
他起身,临走时不忘拖着自己那床破草席离开。
佘靡前脚刚走,林意映就将房门反锁。
许是知晓他是反派的缘故,和佘靡说话时,林意映总莫名有股寒意。
将佘靡赶出去后,林意映便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天明。
直到鸡鸣声起,她才撑着懒腰出了房门,谁知刚推开门,林意映就撞见在对面梨花树下,裹着草席靠在树边的佘靡。
他的脸色比昨日还苍白,毫无血色,唇色寡淡,还不时低低咳嗽。
一个太监走过去,朝佘靡的身子上猛地踢了一脚,恶狠狠道,“懒鬼!还在这里偷懒,还不干活去!不好好干活,可没你的饭吃!”
佘靡睁开疲倦的双眼,他撑着树勉强站起身来,被那太监领着走了,背影单薄,孤寂可怜。
看到这一幕,林意映愣了一瞬,不过转而她又将其抛之脑后。
一个宫女急匆匆跑过来,告诉她,“阿映姑姑……您怎么才起啊,娆贵妃那儿让您快些过去呢。”
“我知道了。”林意映摆摆手,跟着宫女去了贵妃的住所。
谁知她刚过去,就迎来了当头一棒。
高位上的女子冷冰冰看着她,把玩着手中的珠串,笑道,“阿映姑姑一向准时,怎得今日迟了,这莫不是忘了本宫嘱咐的。”
林意映一脸懵,旁边的宫女低声提醒她,“姑姑……您每日不到寅时都要到贵妃娘娘的宫中给娘娘最喜爱的喜鹊喂食的,今日您迟了,喜鹊已经饿的叽叽喳喳。”
林意映这才注意到贵妃娘娘身旁的笼子内是有一只淡黄色的喜鹊鸟。
她内心一阵苦涩,本以为拿了欺负反派的爽文剧本,谁知还要应付书内路人角色的威压。
在现实世界当牛马就算了,到了书里的世界还要给人上人当牛马,还是早起贪黑地照顾一只鸟儿。
这世道人真是不如鸟。
她连忙跪下,认错道,“娘娘……奴…是奴贪睡了……”
“阿映姑姑,您在这宫里怎么说也有二十个年头了,也算老人了……怎得这般作为呢,莫不是不把我这个贵妃放在眼底?”饶贵妃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林意映连忙道,“非有非有,是我糊涂了……求娘娘宽恕。”
“我还是很给阿映姑姑体面的,可犯了错总得受罚不是,为了让阿映姑姑长长记性,就赏十个巴掌吧。”
听到巴掌,林意映的大脑轰隆隆的,她疯狂在内心呼叫系统,企图让系统帮帮自己。
无法阻止巴掌,至少能帮她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