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找下官来,有何吩咐?”“本王′请′尚书大人过来,的确有个疑问想求个答案。"李载道依旧言语和气,只不过刻意咬重了“请"这个字。
“如果重来一次,鲁尚书可会助太子对抗辽王?”尽管有所猜测,但听到这话鲁岐有仍然抑制不住心惊胆颤。太子党已除,沐王背后没有势力,想要推翻辽王谈何容易?搞不好就是灭门抄家的死罪!但他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两人一唱一和,他如果今晚不应多半也是死路一条。
“鲁尚书,你是两朝元老,如今宫中形势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见他不敢作声,李载道并不着急。
“辽王的心狠手辣你不会看不出,你甘心陛下被迫退位、辅佐心狠手辣的帝王?何况,辽王手里还有北疆军团,跟随他多年的将军必然受其重用。鲁尚书今日想必在朝堂也听说了,辽王已下令其回京述职。”鲁岐有不由暗暗吃惊!沐王不参与朝政,消息竟如此之快,莫非朝堂上还有太子的人?
李载道视若无睹,继续未尽之言:“以辽王的强势,必定会将兵部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鲁尚书,你觉得辽王会更信任你,还是他的昔日旧部?“即便鲁尚书愿意自请致仕,焉知辽王不会赶尽杀绝?戚离缺满门,武尚书满门的下场,鲁尚书可还记忆尤新?”
“反之,陛下与太子向来信任鲁尚书,救陛下、救太子,鲁尚书今后方可安枕无忧。”
李载道这两句话可谓切实击中鲁岐有要害。宫变当日,他在入宫路上遇到窃贼,多半是有人存心拖延他入宫的时间。现在想来,不正是风头正盛那位辽王?原来他也一早受其监视,那位对他亦是提防有加。
后来辽王上位,方季恺以太子妃之位与他套近乎,如此看来,不也是为了暂时稳住他这个兵部尚书?
那位连圣上都敢毒害,等来日他被北疆那些人取而代之,难保不会落个被斩草除根的下场。
鲁岐有越想越心惊,慌神中目光扫过站立在沐王身边的晏启正脸上。对比辽王的心狠手辣,太子确实仁心仁德。无怪他今日被因冷宫,依然有昔日旧部为救他亡命奔走。
当初太子亲卫若有他调兵相助,或许今日的阶下囚便是野心勃勃的辽王。“王爷…“鲁岐有骤然想通生路,膝盖一弯再次跪在地上。“鲁某愿听候王爷差遣,共抗辽王。”
九月十六,距离沐王大婚不过三日。
时间每时每刻,既走得很快,又过得极慢。卫子嫣坐立难安地等待,终于在入宫后的第三日,等来了圣上的召见。
景仁帝其实在第二日已感觉到身体明显好转,脑袋也不似往日糊涂。他没有在宫人面前表现出来,仍旧躺在龙榻上,闭目回溯从前发生的每一件事。到了第三日,他下了床榻,说想出去透透气。宫人将他劝在外殿,大门外守着的禁卫军亦以圣上龙体为由,未让他踏出太极宫半步!一个个奴才如今也敢忤逆圣意,对他指手画脚,景仁帝强忍着满腔怒火,“乖乖"回到了他的龙床,继续龟缩成一个病弱无力的皇帝。当宫人再次端来新的一碗汤药,景仁帝目光幽沉如水,他平静地说:“让辽王带王妃过来,朕有赏。”
宫人去向辽王传话,圣上下令从他的库房搬出了好几件稀罕吉祥物,李佑煦面上难得露出几分松弛。看来父皇是想通了,同意了他的婚事。依旧是静谧诺大的太极宫内殿,景仁帝目光晦暗地盯着他这个狼子野心的儿子,绷紧的面颊透出咬牙启齿的形状。
“臣女问陛下安,愿陛下早日康复。”
柔软的声线让景仁帝暂且屏下滔天恨意,转移视线望向盈盈含笑的女子。她站在那狼子野心之人身旁,仿若与其琴瑟和谐,实则心心中藏着谋他性命的算让呵!景仁帝不禁笑出一声。
十年的深谋远略,毁在身边女人手里?他已等不及想看那天的报应到来!“庭岚?"景仁帝别有意味地念着这个名字,“也是个好名字!”“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