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卫姑娘笑话,玉儿家道中落,亲人离世,不得已孤身一人来京投靠远方亲戚。”
“只是我那宗叔母不大欢喜,要为我随便找个人家嫁出去。刚巧听闻晏大公子的美名,头脑一热便寻了个借口将晏大公子约至船上。”
“玉儿实在不知晏大公子已有婚约,一己之念害你与他产生误会,还差点……”
柳玉儿欲语又止,一脸的愧疚之色。
“我当时又惊又怕,躲在船舱里不敢出来。这件事教我心中难安,一直想着欠卫姑娘一句解释,以及一声抱歉。”
说着,柳玉儿起身就要给行礼赔罪,卫子嫣连忙起来拦住。
“不用不用,解释清楚就好。”
她自己演的戏,怎好意思让别人赔不是?
更何况,人家柳玉儿还有苦衷。
卫子嫣同情她的境遇,把人劝回去坐下,关切地问:“柳姑娘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
柳玉儿轻轻摇头,面上哀伤之色愈发浓厚。
如此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还要任由摆布,卫子嫣心中怜惜之情更甚。
“我与柳姑娘相识也算有缘,若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柳姑娘不妨直言。”
她是真心实意想帮一把,柳玉儿抬起一双丹凤眼,眸中泛出几许莹光。
“多谢卫姑娘!我初来乍到,有缘结交卫姑娘,承蒙不弃,玉儿已经知足了。”
听她言语间自怜却不自艾,倒是比她冒昧地提出相助更有分寸。
卫子嫣讪讪地扯了扯嘴角:“那我们就交个朋友,以后互相照应可好?”
“求之不得!”柳玉儿爽朗应下。
几番话语将前事说开,两人高高兴兴转为聊花,倒是意外地相谈甚欢。
从茶楼出来,又一道去逛了花市。卫子嫣以回赠新衣为由,挑了数十盆花送去柳宅。分别时意犹未尽,力邀柳玉儿改日来卫府观赏她打理的花圃。
闻言,柳玉儿提议:“我听闻京郊有片樱花林,过些日子应该到花期,不如我们改日结伴去踏青赏花?”
“妙啊!”卫子嫣最喜欢踏青赏花。
不过以往与说不到一处的千金小姐们一道,实在少了许多乐趣。这回不同,她与柳玉儿颇有知音之感,彷佛聊什么都能开心。
在回府的路上,卫子嫣已然开始期盼与柳玉儿的樱花之约。秋落很是纳闷:“这个柳姑娘对晏大公子有企图,小姐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又不是真有好感。”
柳玉儿不都解释了,既已知晓他有未婚妻,断不会再有一丝妄念。
“她说什么,小姐就信?”
秋落嘟着嘴,卫子嫣心下好笑。
就算信不过柳玉儿,总信得过晏启正。
正如晏夫人所说,她这个儿子心性正直,断不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他若喜欢谁,铁定正大光明地喜欢。
他说了对谁无意,任你百般纠缠都没用。
好比她唱了两年独角戏,晏启正依然对她冷酷无情。
话说回来,没想到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人,名声却传得够广,连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女子都能知晓。
脑海中映出晏启正那副高傲冷清的样子,卫子嫣不禁啧了下嘴。
也不知今后哪家姑娘才入得了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融化他的铁石心肠……
话说魏庭霜在花市没出得了气,怄得几日不同她兄长说话。这日在小姐们的茶宴上,忍不住私下与要好的姐妹大倒苦水。
“你说,哪有自家的哥哥不向着妹妹的?真是气死我了!”
她姐妹听完事情经过,有些猜疑:“你兄长该不会……对那卫小姐有意吧?”
魏庭霜惊了一下。
“不可能!兄长与她素无交道。”
“应当是碍于晏启正的面子,不想我和那位闹得太难看。”魏庭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