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去潼关的路上被人掳走了。”裴疏则面色顿变,霍然起身。
“昨日夜间,有人潜入禁谷递铺,迷晕了姑娘和亲兵,暗卫发觉后当即追赶,可对方身手极高,死伤太半,未能将人抢回…”后面的话,裴疏则已经听不进去了。
姜妤被劫走,背后主使是雍州军还是皇帝的细作?他们会对她做什么?裴疏则问了方向,提刀便走,“立刻西城门点兵,随我去救人。”“殿下,西城门下都是旧部心腹,他们…
“所以才要他们,快去!”
陆相还欲出言,被厉声喝止,“闭嘴!”
裴疏则蓦然回首,双目猩红,“陆寄瑶与她同行,你最好老老实实,祈祷我能把人找回来。”
姜妤不是被皇帝细作掳走,裴疏则中途却遇到了突围出来的一小股雍州精锐,原本不是对手,可他满心牵挂姜妤,未能及时察觉,不慎遇伏,左肩中了一箭,缠斗许久才将对方解决。
他身上落了好几处伤口,顾不得包扎,往暗卫探到的方向追过去。姜妤昏睡一夜,被颠簸马车晃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然起身。看到和芳枝坐在一块的陆寄瑶,姜妤猛然想起,陆知行曾提起他认识奉真的弟子。
姜妤脸都白了,“前头是潼关,后面是打仗的燕州和雍州军,你们打算逃去哪,你们能逃去哪?”
逃就逃吧,为何还要把她这个烫手山芋带上?陆寄瑶道,“奉真师父的游方弟子认识路,他能领我们逃出去。”姜妤无望抚额,没走多久,便听几声骏马长嘶,直追上来,将她们所在的马车合围。
裴疏则甲胄染血,拈弓搭箭,本想勒令对方放人,却在认出首领的一瞬间顿住。
他神色几经变化,声音愈发冰冷,“奉真师父。”青帷小车车门推开,露出姜妤的脸。
她毫发无伤,面容如往常一般温凉沉静。
裴疏则肩上箭簇犹在,因拉弓使力,汩汩往外冒血,颊边血迹已经凝成褐色,和姜妤四目相对,因焦灼布满血丝的眼睛逐渐荒疏苍凉,倏然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