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if线15-谋反
姜妤低头,执着地想看看那片落叶，被裴疏则按住，托起下巴。“别动，站好。”
姜妤只得站定,隔一面扇绢,对方的面容影影绰绰。裴疏则将扇柄递给她“你拿着。”
姜妤微怔，还是乖乖接过，两只手一并捏住，将婚扇在面前摆正，规规矩矩挡住脸。
裴疏则盯着她看了很久。
如果没有这些事,如果她真的爱他，她成婚那天会是什么样子？她不喜欢过分繁复的衣饰，可要是穿喜服,肯定也很好看。热烈灿烂的朱红华锦，大抵能显得皮肤更雪白，眉眼更明媚，她会不会错开扇子悄悄看人，偷摸喜帐里头的桂圆吃,和他抱怨头冠太重，让他帮忙拆头发。她会嫌累,会撒娇，会害羞吗？
“好了吗？”
低柔问声穿过素扇白绢，裴疏则倏然回神，姜妤偏手，从婚扇后露出半只眼睛，轻轻笑了下，“隔着扇子有什么好看的？”她明知道他在看什么，却还是要这么说。
裴疏则沉沉不语，擒住她的腕。
他道，“隔着扇子才好看。”
姜妤不说话了。
她垂下眼睛，将脸退回扇后，捏着竹柄的手指收紧，呼吸越发不畅，纤薄脊背紧绷，头也埋低了，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她想蹲下，想去靠树干，裴疏则都不让，强行扯进怀里。姜妤隔着扇面压进他的胸膛，可哭也没有声音，心肺都像被浸饱冷水的湿棉花塞满，也不知是想推开他还是泄愤，扯着面前衣襟狠狠捶打。裴疏则知道陆知行刚走，乌沉眼眸深不见底，“要是三年前我死了就好了，你可以嫁给越文州。但凡我活着，我就不可能放开你。”姜妤深喘了口气道，“我不爱他。”
裴疏则温声应好，“只要你听话，我不杀他们。”姜妤眼底灰冷，呵笑出声。
她仰头盯视，几分执拗幽怨，错开身欲走，被他伸手一推，规趄后退，抵在树上。
发狠的吻落下来，绞得人唇舌生疼，姜妤踮脚，勾住他的脖颈用力咬回去，血腥味挑断了某根弦，裴疏则腾出手，扒下缟素外袍掷到地上，靴底碾过，将人横托在怀，大步去往卧厢。
他没走幽径小路，从挂满宫灯的青石砖道回去，灯火通明，在一众宫侍各异目光下直奔姜妤房间，瑞开门扇，反手摔上。裴疏则走这条路，不可避免地经过新房。
从陆寄瑶被撇在房里，贴身伺候她的宫媪就进来了，眼睁睁瞧着裴疏则过去，脸色难看，“靖王真是百无禁忌，荒唐透顶了。”陆寄瑶不吭声，不出意外遭到教训，“孝期不圆房，对靖王来说就是幌子，一个恨不得在教坊安家的男人，交给姑娘，怎么反倒新不如旧了呢？”这话实在难听，陆寄瑶耳根发烫，一时羞恼，“宫中不是最重规矩吗，嬷嬷何苦这样。”
刘媪不阴不阳笑了声，“姑娘如今是靖王妃了，是要长久在王府过日子的，靖王头一天就把你当空气，往后还有您的好日子过吗？他眼里没你，什么话都不和你说，做什么事也不让你知道，姑娘应付不了宫里，往后还有您母家的好日子过吗？”
陆寄瑶前面不过咬唇听教训，听到最后，眼睫受惊一弹，睁大眼睛仰头看她。
刘媪端着脸福身，转身出门。
大
裴疏则抱姜妤进屋，房门踹得山响，不光惊着院中宫侍，芳枝猝然惊醒，差点从春凳上滚下来。
她没想到裴疏则今晚还会出现，慌忙要退出去，裴疏则扬声命令，“去烧热水来！”
芳枝应是，又被叫住，“你劳动什么，外头那么多太监，让他们劈柴，还有那些仆妇，叫她们抬！”
他声音很大，都不用芳枝传话，一众宫侍也能听见。他们能被指派来送亲，皆是在大内做了许多年，身上都有品级，寻常贵人碰见，最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可裴疏则呢？管天使宦官叫太监，把宫媪女官喊成仆妇，让他们去干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