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等他回来再说。芳枝来到兽苑，端了一盘肉干，去找苏尔加。苏尔加已经从笼子里放出来了，暂时圈在栅栏内，整只鹰都有点烦躁，翘着爪子在沙地上转圈，看见芳枝，倒是主动飞到栅栏边，冲着她叫。芳枝露出不忍卒闻的神色，“你叫得可真难听。”也不知道苏尔加听懂没有，叫声里掺杂了一丝不忿。芳枝拿起夹肉的夹子，觉得太短，就近折下两根长树枝当筷子，远远的伸长胳膊喂她。
不多时，身后响起一声轻笑，“你可真有意思，怕成这样还跑来喂肉，宫人还能饿着她不成？”
芳枝嘟哝了句什么，回身向他行礼，“见过可汗。”呼屠皆微愣，“你怎么突然规矩了？”
芳枝垂眼，“奴婢一直很规矩，昨日初见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冒犯了，可汗见谅。”
呼屠皆一乐，“那你刚才念叨我什么？我可看见了。”芳枝硬着头皮没说话。
呼屠皆挑眉，“你不是守规矩吗，主子问话不能不答。”“…奴婢说，您也挺有意思的。”
“此话怎讲？”
芳枝道，“您送来苏尔加，可小皇子才一岁，等他长大，苏尔加都老了，这贺礼也用不上啊。”
呼屠皆大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苍鹰能活五十年呢，苏尔加才两岁，等你们的小皇子长大了，她也正当壮年而已，若是养得好，连他的孙子都能见到。”
芳枝恍然，见他这般，道，“奴婢没见过苍鹰，当然不懂。”“我又不是嘲笑你，不过是瞧着可爱，我说给你听，你不就知道了吗，“呼屠皆道，“别装乖了，一口一个奴婢的，听着都扎耳朵。”芳枝没理他，凑近栅栏喂鹰去了。
许是有他坐镇，这生灵乖顺许多，呼屠皆越过芳枝肩膀，抚摸苏尔加的头，“何况我也并没把你当成奴婢，昨天晚上我和你们官家说的话，你应当听到了吧。”
芳枝不料他当着自己都这么不避讳，睁大眼看他。呼屠皆一点也不觉得唐突，笑眯眯低头，“跟我回去做阏氏怎么样？”芳枝闪身脱离他的臂展范围，秀眉微拧，“你昨天才认识我，就要娶我叵去做阏氏？”
呼屠皆肩膀往栅栏上一抵，“那不更显得我喜欢你嘛。”“才不是。“芳枝冷冷道，“你是觉得我身份卑贱，又没规矩，正好合你的心忌。
呼屠皆差点呛着，“我有病吗，专挑不好的喜欢？”“我又不是没听说过你的事迹，北漠汗王呼屠皆，生母就曾是长安的奴婢，"芳枝道，“北边权贵鄙夷你的出身，所以你才偏要娶一个和你阿娘一样身份的女使回去，和他们对着干。”
呼屠皆笑容隐没，“我最烦自轻自贱的人。”“可自轻自贱的那个人就是你，不是我，"芳枝定声，“我从没觉得自己卑贱，你阿娘也不卑贱，出身卑下又不是因为我们自甘堕落，我们堂堂正正做人，没什么抬不起头的，你阿娘可怜，错在那些害她的畜生，你想借大魏皇帝替你背书，娶我回去羞辱你没杀完的那些权贵，行为举止，也不见得有多正当！”她仰着脸，字字清脆，倒把呼屠皆给说愣了，眼珠定定瞧着她，半天没回过神来。
芳枝端起空盘走人，苏尔加吃饱了，扑腾起来想往呼屠皆肩上落，隔着栅栏没能成功，反抓了他一爪子，挠得他吃痛回神，追了上去，“等等。”他挡住芳枝的去路，“我不全是为这个，我确实有点喜欢你，不是…我现在更喜欢你了，你别先走。”
芳枝竖起托盘将他往旁边一抵，“谁稀罕你喜欢。”她最讨厌一见钟情这四个字了，都是有病。一个比一个有病。呼屠皆碰了个硬钉子，本还想追，看到门口来兽苑接芳枝的姜妤，顿住步子。
姜妤神色平静，朝他颔首示意，带芳枝离开。呼屠皆朝外头喊，“说不定有一天就稀罕了呢，你等等我行不行？”“我知道你们娘娘在给你相看别人，别急着嫁人！”他这两嗓子喊出来，周围宫人都寂静了。
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