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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2 / 3)

疏则都料理得差不多了,何必白留一个祸根,况且金陵之地的确要紧。

裴疏则靠在圈椅内,“你安排吧,我去一趟。”

褚未应是,听他又问,“姜妤怎么样?”

褚未道,“我这便传太医来回话。”

裴疏不知在想什么,夜风从窗缝吹进来,灯苗忽晃,正映在他眼里,已不见多少火气,只透着几分幽沉的狠意。

……

姜妤半夜醒来,芳枝趴在榻边,旁边被衾上泪痕未干,想是哭累了才睡过去。

房内灯火已熄,白月的冷光透过窗牖洒进来,寝阁内清冷得像座荒坟。

姜妤抬起手,端详自己细弱的手臂,皮肤苍白发透,冰凉麻木,若非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俨然是个纸扎人。

她究竟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为什么要带累身边人一起受罪?

姜妤不可遏制地冒出一个危险的想法,如果死了,是不是一切就能得到解脱。

门扇吱呀作响,打断了乱飘的思绪,宫侍进来点灯,房间内顿时明亮起来。

姜妤无悲无喜地望过去,看到裴疏则进门,木然将眼睛转回帐顶。

“你醒了,”他走到榻边,“太医说,那晚留下的伤基本已经好了,只是心内郁结,气息瘀滞,长久下去依旧是不成的。”

芳枝被吵醒,瑟缩起身,裴疏则挥手命她退下。

姜妤感觉头顶帐帷自己动起来,起伏、陷落、缠绕,蛛网一般将她裹紧封锁。

她没有挣扎的力气,懒声问,“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带你出去走走,到江南,”裴疏则道,“你也很久没回金陵了。”

金陵二字触动了姜妤本已麻木的神经,“为何要我去那里?”

裴疏则道,“不是要你去,是陪我去。”

“你去金陵做什么?”

裴疏则话锋一沉,“怎么,怕我对越文州下手,还是怕万一见到故人,感怀伤情?”

姜妤敛眉,“我没这个意思。”

裴疏则道,“我是去出公干,只要你那文州表兄没再以天下为己任往里瞎掺和,我没空搭理他。”

姜妤不动声色地将话锋转开,“你现在出公干也要带着我吗。”

裴疏则轻笑一声,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当然,你本事这样大,我可真怕出去一趟回来,你又会给我一份不知什么样的大礼。”

他忍耐着,捏她的脸颊,“以后你得一直待在我身边才行,最好一步都不要离开。”

姜妤静静看着他,没什么情绪地想,这人迟早要把他们两个全弄疯。

不,很可能现在已经疯了。

她垂下眼,将头扭到一边,“你看着办吧。”

裴疏则不过是来通知,事情说到,便起身走人。

三天后,果然有车来接她,不同于从代郡返京的四驾安车,宫门口只停了辆青篷马车,孤零零一匹御马拉着。

姜妤没说什么,径直上车。

虽然从上京到金陵的官道平整宽阔,车夫也驾驭娴熟,可整日坐车赶路下来,依旧腰酸疲软,芳枝是姑娘家,懵懵懂懂,而姜妤心灰意冷,懒得阻止,懒得挑破,全然一副听天由命的状态,随他折腾去了。

行路月余,时气渐渐溽热,终于在五月中抵达了阔别八年的金陵城。

姜妤畏热,从前这时候,她应该已经泛舟水上,或是在紫云山中躲清凉。

芳枝见她面色不佳,打开随行嬷嬷们一直补充的点心盒,“姑娘是不是又想吐了?这里还有山楂糕和柿霜糖,都是今早新买来的。”

姜妤目光落在这两样小食上,眸色深深,最终取了颗柿霜糖含进口中。

外头车夫勒住马匹,芳枝诧异道,“不是离进城还有十多里吗,怎么停了?”

她探头出去,发现路边是座长亭,里面站着位女冠。

午间阳光正盛,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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