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都堆放在打谷场一角,在惨淡的晨光下闪烁着冰冷诱人的金属光泽。
林野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抿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陈旅长送来的总部的嘉奖军刀。
………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晨光透过高窗,落在铺着巨大军用地图的橡木长桌上。
空气里弥漫着清漆、纸张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
巨大的座钟指针咔哒咔哒地走着,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筱冢一男背对着门,站在窗前。
窗外是太原城灰蒙蒙的清晨,城墙的轮廓在薄雾里若隐若现。
他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眉头紧锁,眉宇间刻着一个深深的“川”字。
太安静了。
山本特工队的行动,按计划,此刻应该早已抵达八路军总部的核心区域,甚至已经得手。
无论成功与否,作为帝国特种作战的利刃,山本一木都该在行动结束后第一时间,用那部特配的电台,向司令部发出“富士山”成功的信号,或者“樱花凋零”的失败暗语。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死寂。
这份死寂,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筱冢一男的心脏,越收越紧。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窗外渐浓的晨雾,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
“笃笃笃。”
敲门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进来。”筱冢一男的声音低沉,没有转身。
第一军参谋长南田秀吉推门而入,步履依旧保持着军人的节奏,但那张素来沉稳的脸上,此刻却难掩一丝焦灼。
他走到筱冢一男身后约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微微躬身。
“司令官阁下。”
“山本……有消息吗?”筱冢一男缓缓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刺南田秀吉。
南田秀吉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硬着头皮报告:“还没有,阁下。
通讯课从昨夜行动开始后,一直保持最高级别守听,动用了所有监听频道,甚至启用了几个备用紧急联络频率……”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沉重:“……山本特工队的电台,始终处于静默状态。
没有信号,没有任何呼叫,连一丝杂音背景都没有改变。”
“静默?”
筱冢一男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变得冰冷刺骨。
“整整一夜?五十多名帝国最精锐的特战队员,携带最先进精良的武器,深入敌后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
……然后,电台就彻底‘静默’了?”
他向前踏了一步,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南田秀吉:“南田君,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
南田秀吉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电台静默,在敌后,尤其是在执行如此高风险、高烈度任务的敌后,几乎只意味着一件事——毁灭性的打击。
“阁下……”
南田艰难地开口,“这……情况确实极其反常。
以山本君的能力和特工队的装备素养,即使遭遇最激烈抵抗,陷入绝境,也完全有能力发出最后的信息。
除非……”
“除非什么?”筱冢一男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除非……他们遭遇了瞬间的、压倒性的、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打击……”
南田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或者,通讯设备在第一时间被完全摧毁,全体人员……玉碎……”
“玉碎?”
筱冢一男猛地转身,一拳重重砸在冰冷的橡木窗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窗玻璃微微震颤。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翻涌着狂怒、惊疑,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不可置信。
山本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