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后,他眼里的阴影瞬间消失,盛满了几乎要溢出的柔情,嘴角的笑容更甚了些,甚至抑制不住地低笑出了声。“呵。”
短促,愉悦,没有丝毫的掩饰。
安卡莉有些莫名地仰头看向对方,不明白宋以观怎么突然笑出了声。接着,他便弯下了身,将她松松环抱在怀里。“我很开心,卡莉。”
宋以观哑着声音,在她的耳边吐出这几个字,气息灼热。那声调擦着安卡莉的耳廓游走,带着些难以言明的痒意。贴紧她肩骨的身躯因胸腔的共鸣而微微震动着,同那些酥麻的痒意一同传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动了动。恍然间,她知道了对方的这一切反应都来自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只是,不知道那句话对他的影响有怎么大。这一刻。
安卡莉突然在记忆里找到了些对方真的喜欢她的蛛丝马迹。或许其中掺杂着利用,但感情,似乎也并非她想象的那样虚假。宋以观轻轻蹭着她的耳侧,想要将自己那些呼之欲出的情感尽数说出来,连同胸腔中那颗为对方而跳动的心。
如果江祈在这里,他会明确地告诉对方。
卡莉喜欢的……不只是他的长相。
回程的时候,安卡莉望着窗外被积雪覆盖、反射着刺眼光芒的街景,扭头朝旁边的宋以观温声道:“可以送我去暮唯园吗?”她在刚刚已经收到了房屋维修结束的通知。也许,这是在提醒她,是时候该去将这一团糟的事情处理了。宋以观没有询问原因,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与她那天异常的状态有关系。他应了声"好”,利落地打了转向灯,转动方向盘,将车调转了一个方向,朝暮唯园驶去。
车停下,安卡莉侧目望向那座沉静地伫立在积雪中的建筑。周围空无一人,唯有那栋房屋孤零零地立着。高大、威严、充满着禁例。
宋以观敏锐地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波动,脸上的笑意淡去了几分,身体侧过几分,低声道:“需要我陪你吗?”
安卡莉摇了摇头。
她走进门,家里的佣人看见她,便朝着客厅方向望了一眼。一位年长的女佣上前一步,小声向安卡莉提醒道:“小姐,先生出差回来了,此时和太太在客厅。”
安卡莉朝对方笑了笑,轻声道:“谢谢你。”还没走近,就听见了两人的争吵。
“今素,你怎么能这样对卡莉?”
季父厚重的声音带着失望的指责。
相比之下,杨今素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茫然:“我怎么对她了?”
季父闻言,声音里含着叹息和自责,“我们这样的人,真的不配为人父母。”
就是这么一句话,点燃了导火索。
砰!'的一声脆响,是玻璃杯摔碎在地面的声音。杨今素手中的杯子滑落,碎片四溢。
她猛地捂住头,眉头紧缩,额角浮现出青筋。混乱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涌上来,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身体摇晃着向一边倒去,慌忙中伸手扶住了沙发扶手。
季父见状,意识到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她。
他快速上前扶住杨今素,冷静地朝着周围的佣人吩咐道:“拿夫人的药过来。”
得到吩咐,佣人们立刻行动起来,一人慌忙跑上楼,从柜子里那些瓶瓶罐罐中准确地拿出了平复过激情绪的药物,其余的人倒水的倒水,搀扶的搀扶。杨今素颤抖着手将药吃下,用力按压着剧痛的太阳穴,问道:“我又,犯病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好,也一直在靠药物控制,可……杨今素喝了几口水,试图压下脑中的翻江倒海,朝季父开口问道:“你刚才……和我说了什么?”
季铭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那句′我怎么对她了?',不是不在意,而是根本记不得了。
她的情况好像越来越差了。
这是季父此刻最强烈的感觉,同样也是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