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一张画布上,时间的洪流并没有让她们产生割裂感,属于女性的柔美,以及那温和中又深藏着锐利的坚毅眼眸将她们紧紧地系在了一起,看上去十分和谐。
画家过硬的绘画功底让整幅画面有着油画的丰富色彩和厚重质感,又带着些华丽诡谲的浮世绘风格,色彩的运用简直让人感叹一句出神入化。
朝仓握着画笔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是想将这幅作品毁坏的。
可,他现在有些下不去手了。
少年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做着某种挣扎,颤抖的手并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在自己与自己在做着拉扯,不只是手,整条手臂的肌肉都紧绷着。
在不知道第几次的深呼吸中,他猛地举起右手,抬头紧紧盯着那副画。
是岛崎背叛他在先……这幅画、这幅画,只要破坏了它,她们就无法参赛了。
此时,有一团云朵离开了月亮远行,露出了更多如霜的冷光。
清秀的面容绷起了青筋,如同一只恶鬼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人类的身体。
长着尖锐指甲的鬼手抓住了人类的手腕,用吞噬人类意志的恶念,引导着人类用红色的颜料染上画面中面容沉静包容却始终锐利的女性。
这一举动好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少年佝偻着身子,剧烈地喘息着,就连肩膀都上下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吸入已经凉下来的空气。
他花了许多时间冷静。
半晌,他带走了沾染红色颜料的画笔,盖上洁白的防尘布,遮住了那副被染上红色的画作。
“……”
我捂着下半张脸,久久不能回神。
手指机械地结束了录屏,等那阵脚步声越走越远,直至彻底听不见后,才挂断了和line小号的视频通话。
人类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明明我与他素不相识……如果非要扯上关系,也只是在几周前,我们曾经在美术教室外有过一面之缘。
这种手段我不是没见过。
曾经说过,在线下的比赛中,甚至在正规的考试中,恶念总是会促使一些人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我甚至和朝仓学长都不是竞争关系,他明天就要转学去国外了。
“小桃?”
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晃了晃。
我下意识抬起头,入目是山口忠担忧的目光。
他关切地问我:“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没事吧?”
“我……”我刚要开口,嘴唇又抿了抿手指,将倾诉的欲.望咽下去,摇摇头,说:“没事。”
山口忠依旧没有放心,抬手在我后脑勺上轻抚几下。
奇异的是,他什么都没说,动作也没有多特别,却让我逐渐平复下来,恢复了冷静。
“我有东西落在美术教室了。”我微微抬头,看他:“你和阿月能陪我去拿一下吗?”
山口忠当然是答应了。
这次去不会碰上任何人的。
怕挂断视频后手机的亮光会在黑暗中引起朝仓学长的注意,我是等听不见脚步声后再挂断的。
从这里到艺体楼要五分多钟快十分钟的样子,朝仓学长现在估计满脑子都是做了坏事要快速逃离现场,所以等我们到美术教室,朝仓学长应该已经走出很远了。
一路用手机打灯上楼,进了教室我也没有开灯,而是继续用手机的光照路,在教室后面的书架上找到了我的备用机。
月岛萤这才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他看了一眼那手机上还连着充电宝,摆放的位置工整,不像乱放,明显不是不小心落下的。
他眉头紧紧蹙起,站在书架前回头看向教室里摆放的画架。
在大概的环视中,他锁定了窗边那个唯一盖了防尘布的画架,二话不说走过去,一把将防尘布掀开。
“!”
镜片后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