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罢了。
“怎么,郁闷了?”穆老看出他的神色,微微一笑,“你并没有输。被毒不死压制,这没什么,当初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我也和毒必死一样,早已离开这个世界了。哪怕是保住了这一条命,也终究是终身残疾。现在的龙神,已经不是当初的龙神了啊。”
玄老连忙说:“穆老,您可不能这么说,您是咱们史莱克的定海神针啊!”
江离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先前穆老提点她的那句话,再加上现在的自哀,总让她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穆老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要交代后事了一般。
“当年我伤及本源,毒必死的本命剧毒更是渗入经络,这一生都无法挺直腰杆。”果然,穆老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怅然,“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已经不远。我去之后,学院就要靠你们支撑了。”
玄老大惊失色:“穆老,您……您说什么?”
“玄子,你性格刚愎,不够沉稳,所以我选了江离作副阁主。她向来擅长这些,处世待人也足够稳重,在大事的决策上能辅助你一二。但她毕竟还小,我不在的时候,你替我多照看照看她,把我来不及教的东西教给她。”穆老继续说道,“别担心,我老头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总要再坚持几年,等阿离真正成长起来,我才敢放心地走。”
江离微微低头,握住了老人枯瘦的手:“弟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穆老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承诺我的事最后都会做到。我并不担心这个。”他抬起头看着江离,目光复杂又矛盾,既像是在看自己年幼的孩子,又像是在看一个即将承袭大业的继承人。
许久之后,他才幽幽叹了口气:“阿离,我担心的是你。我知道,你对敌人够狠,对自己更狠。就算我去了,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说到这里,穆老的目光忽然一闪,露出一丝惊讶:“有意思,毒不死刚走,竟然又有朋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