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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1 / 3)

寒岁未尽,霜雪却经不住初晴暖意,悄然融解。

江临渊有三日没来别院了。

第一日,沈昭在东厢房里坐了一日,虽是一日三餐皆有人准时准点送上膳食,可江临渊不回来,她便半个说话之人都寻不到,四下皆静,尤适养伤,却着实无聊得紧。

第二日,待香案上的香材也终于被她全部研磨调和,沈昭试探着去唤那个板着脸守在门口的侍卫:“大哥,你们公子,还回不回来?”

那侍卫转身看她,有意将板着的脸松弛了些,显出几分与冰冷院落相违的和善,开口却只是道:“不知道。”

“你们公子走之前,可说了如何处置我?”沈昭又问。

“不知道。”

“你们公子,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她无奈换了个语气。

那侍卫随之换了个温和的表情,却还是道:“不知道。”

“你们公子既没说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晓,如今京中可有什么新案,”这侍卫倒是嘴严得很,沈昭只得另寻问法,“比如,寻人之事?”

那侍卫沉吟,露出个温和的笑,就在沈昭以为终于有不一样的答案之时,那侍卫仍道:“不知道。”

罢了。

沈昭撇了撇嘴角,江临渊的侍卫简直跟这别院一样光秃无趣。

于是她随口道:“你们公子这庭院很好,却是过于光秃无趣了些,你去问问公子,能不能寻些花栽来让我种?”

那侍卫踌躇了一下,竟忽而改了口:“姑娘等等。”

江临渊这几日皆在王府中处理公务,如今正伏案提笔,悬墨未及落下,便听卫泽道:“殿下,沈姑娘带话了。”

“哦?”江临渊并未抬头,落笔下去,力透纸背,“可是被关得受不住了,肯说那日在山中听到了什么?”

“不是,她是问您能不能找些花栽让她种。”

紫毫笔一顿,江临渊抬眸,见卫泽面色有几分为难。

“殿下,我知您不喜花草,府中也从无花栽,本想即刻回绝,只是您吩咐过,沈姑娘之事须事事向您禀报,因此特来请示。”

好花易折,弹指太息,不如莫遇。(1)

芳菲之色,总是盛时短,落时长。

他确是不喜花草。

“罢了。”江临渊摇头,本欲拒绝,话未出口却忽地想起沈昭那日神情,白襟洇血,楚楚似春日瑶芳,心口蓦然一跳,他微微阖眸。

“她想栽,便依她。”

卫泽点头走出几步,忽而又转回来道:“殿下,都要送些什么花?”

江临渊皱了眉,都说了他不喜花栽,自然也是不甚了解,于是他将这权力交了出去。

“她想要什么,便送什么。”

第三日,沈昭卯时便听闻院中脚步窸窣,交错而过,似在搬运物事。她披衣起身,开门张望,院中锄具花栽,竟是一应俱全。

“这是?”

“公子送来的。”门前仍是昨日那个板着脸的侍卫。

“啊?”

其实沈昭是知道江临渊不爱花草的,上一世王府之中半株花栽也无,江临渊整日守着冰冷光秃的庭院,某日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为何不添些颜色,他连眼眸都未抬,只是冷道:“芳菲之色,不堪长久,乃是荼蘼之物。”

是以昨日她不过随口一提,原是不抱什么希望,可江临渊竟应了下来,确是她所料未及。

那侍卫见她出神,出声问道:“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你要不问问公子,”沈昭笑了笑,旧话重提,“何时可放我离开?”

那侍卫愣了一愣,又挂上了昨日的表情:“这个……我不知道。”

这才是意料之中。

不过今日倒是不会像之前那般无趣了。

焚香弄花,阔别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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