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切,让老者不由得信了几分这离奇的故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者摇头感慨,“那般情形下你竟能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当年我们还奇怪那女尸为何被开膛破肚,只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遭此毒手。”
“老爷爷,您知道她葬在哪儿吗?”杨晋急切追问,没想到第一个问的人就找对了。
老者点点头:“跟我来吧。”
“谢谢老爷爷!请问您怎么称呼?”杨晋和四眼连忙跟上。
“我叫侯祚义,叫我侯爷爷就好。”老者随口道。
“谢谢侯爷爷。”杨晋感激道。
“呵呵,无妨。”侯祚义笑了笑,接着道:“其实……你不是第一个来的。”
“啊?”杨晋一愣,“还有谁?”
“第一个来找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说是你母亲的姐姐,叫……嗯……”侯祚义略作回想,“哦,对了,叫杨无雪。”
“杨无雪……”杨晋记下这个名字,“侯爷爷,您记得她样貌吗?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样貌?待会儿我给你画张像。别看我这样,老头子我于此道还算擅长。”侯祚义笑道,“至于她何时来的……第一次是七年前,你母亲刚下葬不久。三个月后,她带来一具男性尸骨,葬在你母亲坟旁。之后每年她都来祭拜一次。”
“男尸?难道是……”杨晋惊讶不已。
“不错,听那妇人说,那是你父亲的尸骨。孩子,你……节哀吧。”侯祚义叹息道。
“谢谢侯爷爷,我没事的,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杨晋勉强挤出微笑。
“唉——”侯祚义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两人走出小镇,沿一条紧邻森林的小路走了约莫半小时,终于到达了……墓地。
悲凉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杨晋。眼前满是墓碑,有的刻满碑文,有的则一片空白——那是查不出身份的被抛尸的人的墓。
侯祚义带着杨晋走到墓地边缘的两座坟墓前。两座坟墓紧挨着,各自立着一块墓碑。
“就是这儿了。孩子,我先走了。待会儿你再回来找我拿画像。”侯祚义说完,转身离去。老人最受不了这种伤感场面,因为他自己也快了。
“谢谢您,侯爷爷。”杨晋朝着他的背影深鞠一躬。
侯祚义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
杨晋转回身,凝望着两块墓碑。一块刻着:“亡兄杨佑之墓”,另一块则是“亡妻瑶云之墓”。上面记载着他们的生卒年月。在亲人之列,只有一个名字——杨无雪。
杨晋跪下,静静地看着两座坟墓和墓碑。脑海里回放着四眼传输的记忆片段。他们唯一的错,是错信了人。
杨晋从储物戒中取出纸钱、水果饭菜等祭品,一一摆好。又按前世习俗,清理了坟头杂草,插上一根竹子,挂上一束自己用纸折的“长青”。磕头行礼,燃放鞭炮,祭拜完毕,转身离开。
对这对素未谋面的父母,杨晋并无亲情——他们甚至未曾共同生活过一秒。因此,他做的只是礼节性的祭奠。再隆重的仪式也是徒然。将杀害他们的仇人头颅摆上坟前,才是杨晋真正该做的——前提是那些人还活着。他直觉那位杨无雪,也绝非简单人物。
回到小镇,买了些东西,找到侯祚义,送礼道谢并拿到他画好的画像后,杨晋翻身骑上四眼,朝着诺丁学院方向疾驰而去。此次寻亲之旅过程异常顺利,多亏了侯祚义老爷爷,以及那位寻回父亲遗骨的杨无雪。否则,时隔七年,杨晋恐怕难以找到杨佑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