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双目,原来她想要灵力。
“就……你还是处男对吧。”
“咱俩都这么熟了,能不能”
………看看元阳?”
惊雷在识海轰然一震,险些沦为炉鼎的惊弓之鸟旧忆翻起,清澈乌黑双目刹那转红,额角青筋跳突。
“你你你不同意就算了,别急眼啊!这眼睛红的我的天啊,我有眼药水给你滴两滴啊。”
她握着眼药水,却被他攥住手腕,攥得生疼。她再一次看到了那种眼神。
怨恨,还有痛苦,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戒备日渐松懈后,被辜负的难以置信。
她也觊觎他的元阳。
不过是藏几天与几个月的区别,她与那些人有什么分别?何止啊,她藏得比那些人还要深,演技还要真。
念及此,临渊泛白的指节慢慢松开,她还没松一口气,那只手便扼在她喉间,将她扣在床上,垂下长而乌黑的眼睫冰冷地脾睨着她,只消动动手指便可要了她性命。
他的头颅渐低,压下的视线死死相抵,谁也不让谁,几乎要溅出火来,清九拼命挣扎,那只坚实有力的手臂纹丝不动。她呛得几乎喘不上气:“劲儿这么大……你早就痊愈了吧!”临渊恍惚慢慢松了手,别过脸逃掉她的目光,余怒未消。他怨恨的,是自己。
他早就痊愈了。
她捂着脖子大咳,脸涨得通红,眼泪黏在睫毛上,在掉下来之前用手背抹去。
“狗咬吕洞宾。”
清九撑起身子,愤然甩了他一巴掌,极响极脆。她拖着发软的腿朝外走。
“你要什么都可以给,除了这个。"他在原地唤住了她,极为冷静,像是谈判地说,“用之不尽的灵石,法器,灵兽,上天入地的术法,仆从,什么都可以。”
“会说话啊?"步子止在洞口,她面朝山洞外一片蔓翠花红,语气又硬又冷,“我就要元阳。”
“你既不愿给,那你给我找个来。”
临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睫毛盯着光里的她。只要是元阳就可以?与是不是他无关?冲上大脑的怒火比先前更加汹涌。清九半侧过头,光勾出她的轮廓,极尽嘲讽道:“不是说什么都可以?怎么,你这么厉害,给我介绍个有元阳的对象做不到吗?”临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长得像魔域无边无际的永夜,最终在她迈步离去的刹那说了一声好。
期限的最后一日,临渊部下领来五十名男修,十人一组站成五列方队供她拣选。
临渊自若道:“人都在这儿了,皆是元阳在身。选一个还是几个,清九道友自便吧。今后天涯路远,你我两不相欠。”清九抱着手臂,懒得看他:“我们有这么熟吗?叫大恩人。”在部下面前如此多少有点儿挂不住,临渊绷着个脸,不说话。“不愿意?那叫大债主好了。“清九瞥他一眼便向方队走去,眉头皱得很紧。众所周知,修士的颜值会随着修为的提升得到一定改善,故而修仙界人均帅哥美女。他是从哪儿扒拉出来这些歪瓜裂枣。她转念一想,因为是歪瓜裂枣所以有元阳也很正常,把自己给说服了。她竭力在方队中找看得下去的。
如果说跟男人相亲是一场视觉冲击,那她今日被原子弹轰了。这个得蹲下来才能平时,这个得打着灯笼才能看清,这个柴得塞牙,这个油得得配洗洁精……
她来来回回绕了几圈,像是一定要从垃圾堆里找出个男朋友,其间几次看向临渊,他虽负手面无表情,可她总觉着此人浑身处处透着得意。是了,他在挑衅她。
他的意思是她只配歪瓜裂枣。
她又将自己说服了。
于是气势汹汹质问道:“你有意思么?你就是这样对大恩人的?”临渊抱起手臂,面带悦色:“审美是主观的,我看诸位倒是各有风采。”临渊部下脸色大变,惊慌请罪道:“属下失职,是属下审美畸形,您说要越难看越好,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