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们沉浸于未来丰功论赏的喜悦中 ,丝毫未曾注意到前方的危险。
时机一到,江清棠眯着眼,从手中扔出枚石子,击到事先标记好的树干上,快速侧身移到悬崖旁边。
忽然,林间架起一根不粗的麻绳,等刺客发现时,已退无可退。
马儿被脚下忽然拉起来的麻绳绊倒,一个个瘫倒在地,马背上的刺客们滚落到地上,坠下悬崖。
其中领头的刺客及时拔出剑插入地中,这才没能坠崖,可还没等站起,胸口间传来阵剧痛,他看清,是眼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娘子放的箭。
江清棠收回弓箭,走到奄奄一息的刺客首领前。
“说,你是何人派来的?”
“收钱办事,没有出卖主人的道理。”
刺客首领咬碎早就藏在舌头底下的毒药,片刻后,口吐白沫,吐血身亡。
见追杀的刺客死光后,江清棠松了口气,彻底瘫在地上,要是没有今日早晨她特意带来的捆绑猎物的麻绳,那如今坠下悬崖的,肯定是她自己。
许是刚才高度紧张,才没能注意到胳膊上与腿上的伤,如今放松下来,伤口的刺痛让江清棠再也支撑不住,她拧紧眉头,捂住还在往外淌血的伤口。
江清棠从衣摆上撕下两块布条,忍着巨痛,紧紧缠在胳膊上与腿上的伤口处止血。
江清棠看了眼天色,判断出现在大概是巳时,这里到了晚上,会有野兽出没,受了伤的她不是野兽的对手,要想活着出去,必须赶在日落前离开。
她环顾四周,撑起身子,从不远处捡起跟木棍,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行走在林间。
*
营帐中。
李珩今日以身体不适为由,未曾与其他皇孙一起前去捕猎,躲在营帐中休息。他需得藏拙,不可在外人面前展露一丝锋芒,以免惹人注目,坏了复仇大计。
他躺在床上,又做了个极其怪异的梦。
在梦中,他与一名女子拜堂成亲,礼成后,几名友人硬拉着他饮了许多酒,待他回到婚房时,已然是深夜。
新娘等候许久,嗔怒道:“怎么才来呀?让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李珩觉得这声音格外熟悉,他快走到其面前,坐到榻上,小心翼翼地挑开新娘的盖头。
盖头下 ,是一张清丽动人的芙蓉面。
江清棠红了脸,带着初为人妻的羞涩,轻轻唤了声:“夫君?”
李珩愣住,他做过的有关江清棠的梦,有与她朝夕相对的甜蜜,也有与她决裂时的悲痛无奈。
唯独这次,他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
从他为数不多在现实世界中与江清棠的相处中,他一直认为,江清棠是个冷静自持,心性成熟的女子。
可梦境中,她分明有着小女儿的娇蛮天真,他隐隐约约觉得,她的两副面孔,都与自己有关。
李珩拥江清棠入怀,闭上眼,等着梦境消散。
每次皆是如此,只要两人举止亲密,他便会从梦中惊醒。
李珩睁开眼,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
他坐起身,出了营帐,循着声音来到了人群周围,才知晓,有四位贵女不见了踪影。
人群中央的皇帝面色不虞,“朕已派了金吾卫巡查,相信马上就能找到那几名小娘子。”
营地前,韩袖一步也不敢停歇,拼命朝营地奔去。
“不好了不好了!江清棠她…她们遇到刺客了!”
在听到“江清棠”的名字时,李珩与李瑞皆朝营帐入口看去。
李珩扶了把快要力竭跌倒的韩袖,急切问道:“你说什么?江清棠有危险?”
韩袖点头,跪在帝后面前,顾不上气喘,她耽误一刻,江清棠就多危险一分,“陛下!我…我与江家两位娘子……与郑娘子在林中狩猎时,不知道哪……哪里来的…一群黑衣刺客,将我们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