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一百零五章
平愈从手腕里掏了个罗盘出来,随着指针的走向她找到了张寡妇家。借助月光,能看到一栋草木为材料建造而成的屋子建立在田边。纵使周边布满杂草仅剩一小块田地仍被开垦,平愈仍能看出张家过往的繁貌。她家田地太广,将周边的邻里都隔开,使那栋不大不小的屋子像一片孤岛一一怪不得王桃说她为人孤癖,不与村人相处。等走近了,平愈忽听杂草传来密窣响动。她警惕地寒毛炸开,在这时断手拍了拍她的颈面。断手指向前面,是月光照得最亮的位置。视线中,有个人站定在前面。
是谁?
王桃口中的张寡妇不与他人接触,是个因女儿丧命而疯癫的婆子。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莫不是趁着夜色来找事的二流子?平愈人小,这时候的村人又因营养缺失多患夜盲症,所以她没被发现。对方往左边走两步,那竞是一口井!他附身在井口,好似在往里面扔些什么。在晚上总不能干好事,平愈心里有了不妙的猜测。
可别是在投毒!
“你在干嘛!”
她冷不伶仃的开口。
晚上、女童声,这两个元素同时出现总令人联想纷飞。那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时手中的东西倾斜而落。冬日晚间风大,寒流吹起地上的物什来到平愈面前。女孩伸手捏住,这才发现对方是在往井里扔纸。她抬头,看清脸后发现此人正是白日来抢人的张寡妇。平愈往前走,张寡妇也认出了她:“你个小屁孩来找我做什么,不怕我再将你抢去卖了?”
说罢,她发现不对之处。
忙得再问:“谁告诉你我住这的?谁让你来的!”眼中女孩将手抬起,张寡妇隐约见到冷色的光弧一闪而过。平愈开门见山,上来便亮出自己的罗盘:“姨姨,我是修行之人。就住在你们村背靠的那座山上,是师父听闻你这有冤屈才让我来处理的。”“既是修行中人,何必在村口演那出戏?"张寡妇狐疑地看她手中罗盘,半点不信:“莫不是王家那老叼婆教你说的,她可不是个好人。“说罢,女人伸手就要去牵她:“不过既然来了就没让你再走的道理。”“王家不安全,你来我家。”
断手先一步牵住张寡妇,她一如既往的打着招呼:“你好,我们能去你家吗!”
牵住的手如蛇鳞,滑软冰冷,从手掌的大小可以分辨出这是只成人的手。寡妇家大惊,吓得到退两步:“什么东西?!”不等平愈说话,牵着张寡妇的手自行松开。断手说:“你身上有我身体的味道,好…
她跳到地上,来到井边。指尖敲了敲井面,她说:“在这里!”“又在井里?”
但这个村子里的传说是旱魅只会挑选一户人家涨水,其他人的井水只会因此枯竭干涸。现在天色太黑,看不出井内的端倪,而且旱魅在这个村子里的传说中,其形象为带来干旱的妖鬼。将汲水的妖物分尸扔入作为生活水源的井中,这不是自断后路的做法吗?一人一手的对话中,张寡妇已经缓过劲来了。她狼狈地回到井边,对两人道:“等下,你们给我说清楚!什么身体?”她已经相信平愈的说辞了,毕竞没有哪个正常的小孩会带一只会说话的断手来。这断手为何说自己的身体在这口井里?想到自家可能天天喝着尸体泡的水,女人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平愈弯腰再抓起地上的纸,手感粗糙,是画着铜钱的纸钱。张寡妇刚才在做什么一看便知。传说枉死的人会停留在自己生前挖念最深的地方,想必是在给因井而死的女儿送钱一一平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扬起了手上的纸钱道:“我是为了这个来的。”张寡妇神色骤变,她本想出言驱赶,却猛想起平愈刚才的说辞。她说自己是奉师命为了解决这个村子的冤屈而来,这是不是证明自己女儿的死有异?女人脸上浮出恨意,她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儿,她的死是不是不对!”“不如说整个村子可能都不对。“平愈抓起断手:“虽然还在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