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思路清晰起来:“是,筒内有一张纸。里面写着移接舌头的方法。”
宫人又从筒中倒出纸……
一张白纸。
纣王见上方无字,又要发怒。
徐昱惜命,脑子转得格外快:“或许这仙人托梦,只有奴能看到!上面写着将奴的舌头拔了,再含入仙人所赐的这只舌头便能化为己用。”“来人”
纣王仰坐回去,将妲己搂入怀中:“把他舌头拔了。”不待徐昱反应,侍从们上前一左一右地将他架住。一人用烛台抵住他上下牙膛,口腔被迫撑到最大,将舌头完整得显露出来。正要下手时,妲己饶有兴趣道:“不如在外面找个膳食局的人来?这舌得剥的完整,不然安上了要不要用怎么办?白费了好东西~”说完,她娇笑一声。
“爱妃真是冰雪聪明。"纣王屈起手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那就找个善于庖丁的来。”
不多时,殿外来了一人。
徐昱与他对视,正是晨间与他谈天之人。两人同样脸色不好,从彼此脸上看出死意。那人执刀,朝徐昱嘴里探去。他只割过猪舌,刀贴近舌底往里割。刀锋滑破薄膜,挑出经络,在喷溅的血里搅动。咕啾咕啾的声音不绝于耳,剧烈的疼痛扯拽着徐昱的神经,令他几欲作呕。眼前一阵白一阵黑,晃得他看不清眼的人脸。只得以恐惧裹住恨意,盯着轻易能摆布他人性命的座上两人。为何人生下来这般简单,可想活下去却这般难?要殚精竭虑,费尽心机还不得善终。
好难、好苦……
是人不如人,甚至不如林间的畜生自在。
是这人为王残暴,所以人命才这般轻贱。
要是谁能把他们拽下就好了。
眼泪从他眶里挤出,涌出,和嘴里飚流出的血混作一团。要是,谁能把他从王位扯下的话……
糊了眼,眼前的景象都随睁不开的眼皮被挤压。竞看见高座的妃子,噙着笑脸看来。她的脸在朦胧间褪去外皮,慢慢钻出边缘的绒毛来。是……
他努力辨认着:
尖耳,长眼。
是狐。
这妖妃是狐!?
他骇出一身冷汗,骤然回过神来。
又觉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什么物什。
瞬间,疼痛戛然而止。
血不再流动了,一股温流从口腔开始扩散到已经寒冷的身体。蒙在双眼之上的白光已经淡去,视线回归常态。妲己还是那张美人的脸,不见狐态。
那股作呕感遏制不住,徐昱忽地吐了一大口血来。嘴里干净了,里面的景象也一目了然。
因拔舌而空缺的口,已被补全。除了不断流出的血水外,他的嘴已愈合如初。纣王瞪大了眼睛,为这一幕所惊奇
竞是真的!
王膳宰的舌被剥离,竟真是选了徐昱来装配。仙人挂记挂他帝辛,不就证明本朝气运大盛吗!“好!好好好!”
纣王狂喜,仰首一指:“你,把你择好的那份吃食献上一-一”若是神选,饶他一命也无妨。
院外一人走出长队入殿,将一木牌挂出。上写着:林府小食。
除此之外,无人幸免。
朝歌发生的一切,远在陈塘关的林府中人一无所知。譬如平愈,她就一直盯着哪吒离去的方向没有抽神。男孩动作很快,不过几个瞬息便来到了小灰的视觉共享之处。见道人依旧邋遢,哪吒冷笑:“怎么,昨天没投河?”道人笑容僵住。
他心底想着“我发现你这人特不会聊天”,表面在说:“哈哈…小友,你这嘴确实欠些修行。”
“你管我。“他仰起头,对道人心底的蛐蛐心知肚明。哪吒往后瞥了眼不太放心,语速快道:“昨天的锦囊,你是什么意思?”他只想得到答案,得了就走。
顺带的……
男孩抬手,金圈握在手里。
他皱眉、眯眼,战意盛起:最好能把这人绑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