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阿贝贝丢失的那位大爷;
还有.…
教他如何分辨心意的沈蚕绢。
他担着众人的期望,他们晶亮的目光山一般压下来。哪吒以前像风,想做什么都自如。可现在有人敬仰他,哪吒觉得自己怀里像抱着一罐装满的水。他不想拿,但已经拿在手里,就只能担忧罐中的水会不会晃出来。得这些人不知今日的祸事是因他而起,所以才会露出这般的神色。他想:如果他们得知了起因缘由,得知龙王发怒是为何之后。我是不是又会回到那个人人厌弃的时候?
如此,哪吒错开了目光。
沈姑娘的发髻乱了,她挤出人群问:“三太子,平愈呢?”“我师父那”他惊讶于对方会主动搭话,而沈蚕绢接着道:“我方才逃跑时,看到李大人和夫人被这些妖物押走了。”
听到与父母有关的消息,原本熄灭的风火轮再度燃起烈火。哪吒凝神,询问:“他们被押往了何处?”
“祭台。“沈蚕绢为他指明方向:“我看到他们,往关内最高的祭台走去了。诚如少女所说,李靖与殷氏正跪在祭台中央。这里是陈塘关最高的高楼,被誉为最接近"天"的地方。二人被赤钳扯拽头发,粗暴地昂首仰天。
四条颜色不一的长龙在云上游蹿。
待他们仰面以视的瞬间,长龙忽然停住了。龙首低垂,巨如天窟的四双龙目紧盯着蝼蚁般任由鱼肉的两人。敖光道:“李靖,还不把哪吒交出来!”
神压险些让殷氏吐血。
她痛苦地颤抖着,留下眼泪。
李靖见发妻如此,疼在心底。殷氏每颤一下,他便对哪吒更恨几分。倘若他那小儿在府中,李靖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其交出去。可哪吒不在。
“道兄,李某不知我那逆子身处何处。”
他凄然:“他惹了白骨洞的石矶娘娘,我已将他送去赎罪。而今未归,哪吒是生是死就连我也不知情!”
石矶道法高深,哪吒绝对不敌。
他当时走,就已是存了将哪吒当死人弃子的心思了。敖光知李靖没有说谎,因为他就是趁石矶追杀哪吒时逃出来的。而他也知道哪吒绝对没死,因为太乙真人以宠爱徒儿著称,凶多吉少的恐怕是石矶才对。但李靖能否交出哪吒,于他来说其实不重要。敖光此次的目的是想屠了李府满门,他只需要一个大开杀戒的借口而已。李靖不知他心中所想,他挣脱了虾兵的重钳,护住妻子不断磕头:“道兄,我儿已死。你大可去地府寻他,不论他魂飞魄散与否都与我李某无关。还请道兄放过我陈塘关百姓,放过我妻子,不要祸及不相干的旁人啊!”
“我若放过了你们,为何我的丙儿死前无人饶他!”敖光闻言,龙目中迸出血红的凶光。他将龙尾一甩,登时气浪翻涌,搅地风雷混沌,天色狰狞。
兴云步雨正神有降雨、施展洪水之能,他若有意,想大水淹了陈塘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老龙的残虐之心已经压制不住,他耐心告罄发下最终通牒:“我数三下,若交不出哪吒,你们所有人都得给我的丙儿陪葬!”李靖还想说话,被身后的蟹将瑞翻在地。
他心如死灰之际,浑浊的天幕猛然窜出一簇红意。它如陨火烧着骇人的阴翳,令李靖心中震荡。
莫不是.…
敖光正要发难,却听轰声乍响。龙目睽睽之下,祭台表面浓烟四起。虾兵蟹将们从浓雾重尘中飞出,惨叫着砸下楼底。然雾中升起漩涡,待它渐散,可见手持金圈的男孩踏着两团火站在中央。
“老龙王”哪吒直指天上四龙,他厉声:“你敢害我爹娘,害我关中百姓!难道不怕我去凌霄殿天王前参你一本吗?”
听男孩搬出天王,四海龙王皆有些忌惮。
敖光不料哪吒来得如此之快,他只得色厉内茬:“我已得玉帝谕旨,可在陈塘关降雨略施惩戒。你就算去告,也告不到我!”“是吗?"哪吒质问:“放水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