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形容,对于邪祟而言,她便是千年灵芝,大补之物。若非如此,梦里的巨蟒也不会不顾危险,敢深入哪吒的领地来吃她化蛟。
黄口觥,相较起以往遇到的妖物,竟称得上“老实”。除去触感外,它竟然没有丝毫异动。在平愈的怀中如死物,一盏普通的器皿。
难道是因为我也是小孩吗?
她心想,黄口觥内封存的是童子的生魂。说不定看到她也是孩童身,起了恻隐之心。如此,平愈试着阖上了自己的眼睛。
也是这一刹,她听到风穿耳而过的声音。
她心头一跳,猛地睁开眼睛。
低头,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觥上的裂纹正对着平愈的脸,是它自己转了过来。
原来不是妖物安稳,而是她没有找到正确的触发方式。
货郎说要抱着觥睡上一夜,这样酒水才会重新满上。而平愈刚才一直警惕地盯着觥没有闭眼,所以只能算抱着。
人又不是鱼,怎么能睁着眼睛睡?
她抬头看向窗外,纸糊的窗棂上有着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混天绫无风自动的样子,也通过纸面映入窗中———象征着剪影并非画出的。
平愈的心定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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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金吒正压着声音和哪吒说话:“不用进去吗?”
风刮过的瞬间,两人都感到了极强的妖气自屋内暴起。哪吒的金砖都被取在掌中,转过身准备破门而入了。可妖气不到半息消失殆尽,荡然无存。金吒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动作卡在原地,朝对方询问意见。
哪吒眯起眼睛,同样隔着窗纸,看向榻上的女孩。
“先不进。”
他说:“你我在拿到觥时,不是也察觉不到上面的妖气吗。据货郎所说,只是碍于做法才无法被端上明面,实际在狭黯之处,这东西极受追捧。虽说本国人好酒,可佳酿向来只流通于权贵。而哪家富商巨贾、世家贵族家中不供道人做宾客?我曾想过,或许在他们爵中的酒并无血腥,是货郎的觥有损,才会让使酒水在我们面前,原形毕露。它既能不让主顾觉察到血气,想来这觥不是寻常的人骨,而是被炼制的法器。它能封住邪祟,镇住妖性。平愈刚才应该是做了些什么,才会让它的封稍解,泄漏妖气。”
类似于怨棺上向来贴有符箓,只有被彻底揭开时,内里的亡人才会起尸。
掀起一点符纸再重贴回去,是无碍的。
金吒见他说的有条有理,也将自己按捺下来。可转眼,他又想到一个可能。青年欲言又止,踌躇不定的样子,让哪吒看了眼烦。
“有话快说。”
金吒狐疑道:“你不会是为了报复刚才平愈没有求饶,而是拎了觥找我求助,所以才说了这么一通想让她被吓够了才进去救人吧?”
“这怎么可能!?别拿你这小人之心,度……”
哪吒跳脚了,他本能地开口反击。可是想到自己也不是“君子”,又改口驳道:“度大人之腹。”
“真的?”
金吒不信。
“本来就是。”哪吒说:“她错不至此,更何况……”
他的鬓发又飘动了,如有实质的风又开始朝着屋内侵去。流速比先前更疾,更为猛劲。适才被自己扔出门外的花也被摧残,哪吒张开手,抓住了飘零而下的一片朽烂的残瓣。
“妖气又出现了。”金吒锐利地看向屋内,遁龙柱上银环如有所感,闪烁其芒。
“嗯。”哪吒也重新抬眼:“想必她也察觉端倪,此时已找到方法应对了。待妖气激发过半,你我再入屋内。届时你看好她,我去捉妖。”
“你刚才就料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不是一听到我说的话,就想明白了个中关窍吗?”一说到这,哪吒就开始怄气。他皱着眉,咬上唇皮。等停顿片刻,男孩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