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凌枕梨一改在人前的温婉形象,眼中闪着冷厉的光:“你今日上朝了吧,可都听说了?哪个老东西竟敢不顺我意?”薛皓庭沉吟道:“李文渊已经是三朝元老,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确实不好对付,而且我听说舞阳长公主近日与他往来频繁。”“居然是裴神爱,她不在我面前蹦鞑,我差点就把她忘了。“凌枕梨冷笑,“舞阳与薛家不睦已久,如今还想阻我前程,父亲没说什么吗?”“父亲今日在朝上都没说什么,你打算如何?"薛皓庭问。凌枕梨端起茶盏,轻轻吹开浮沫,动作优雅却带着杀气:“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去查查,都有哪些人带头反对,特别是李文洲和他的党羽,可有什么把柄。”
薛皓庭心领神会:“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朝中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先是李文渊的得意门生户部侍郎被曝出收受贿赂,买卖官职,被迫辞官。接着是几位反对声最大的老臣家中子弟惹上官司,最后连李文渊本人也因一桩陈年旧案受到牵连,他被翻出当年在处理一桩科举舞弊案时有所偏袒。虽然证据并不充分,但足以让这位三朝元老颜面扫地,不得不称病在家,暂避风头。
与此同时,舞阳长公主的心心腹们也接连遭到弹劾,罢免的罢免,流放的流放,她在朝中的势力大为削弱。
这些变故来得又快又猛,明眼人都看出是薛家在背后操纵,但无人敢直言。而萧崇珩递给凌枕梨的请安折子仿若石沉大海,再听不见响声。大大大
这日,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终于忍不住,一同来到御书房求见裴玄临。为首的是宗正寺卿裴允,他是皇室长辈,高宗的幼弟,德高望重。“陛下,老臣斗胆直言,薛家如今权势过盛,结党营私,肆意谋害朝臣,还望陛下明鉴!”
另一位老臣接着说:“自古外戚专权,必生祸乱,陛下宠爱皇后,也当有所节制。”
他们说的这些,裴玄临当然知道,但他面色不豫:“卿等多虑了,齐国公忠心为国,褒国公年轻有为,都是朝廷栋梁。”“陛下!"裴允跪地叩首,“立后立贤不立色,如今薛家在京中只手遮天,背后少不了宸后的纵容,如此下去,恐怕会重蹈前朝婉后的覆辙。”“是啊陛下,宸后殿下入主中宫已久,却迟迟未有子嗣,为江山社稷计,陛下当广纳嫔妃,充实后宫,也好早日诞育皇嗣啊!”这话戳中了裴玄临的心事。
他与薛映月快一年了,只要在一起就会同房,却始终没有孩子,他也去看过太医没问题,眼看着皇位需要人继承,宗室没有可用之人,孩子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见皇帝沉默,老臣们更加大胆:“陛下正值盛年,当雨露均沾,不宜专宠一人。何况皇后若真为贤后,也当主动为陛下选妃纳嫔,而非独占圣宠。”“够了。”
裴玄临打断他们,“此事朕自有主张,卿等退下吧。”老臣们面面相觑,知道今日只能到此为止,只好行礼退下。他们不知道的是,御书房的内侍中,早有凌枕梨安插的眼线。这场对话的每一个字,都会传到她的耳中。“哼,广纳嫔妃,还早日诞育皇……
凌枕梨喃喃重复着这些话,气得将手中的翡翠手串扯断,翠珠滚落一地。虽然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当真听到这些话从那些老臣口中说出,还是让她心如刀割。
“娘娘!”
宫女见她扯碎手串,慌忙上前查看她是否受伤。“都给我退下!”
凌枕梨厉声大喊,声音中带着罕见的失控。待宫人退尽,她终于忍不住伏在凤榻上,无声地哭泣起来。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却连唯一珍视的人都要守不住了。过去她认为自己只是想要皇后之位而已,可是真正当上皇后之后,又想要裴玄临只属于她一个人。
难道真的是她太贪心了吗?
她只不过是想要自己的男人只全心全意爱她一个人而已。罢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裴玄临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