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转过头,看着房闻洲。“我要去把杨崇珩和萧还整杀了。”
房闻洲瞳孔一缩,显然被这个答案惊住了。但震惊过后,涌上心头的是更深的担忧和心疼。凌枕梨恨毒了萧崇珩,想要亲手了结他的家人他太能理解了,可她一个人去面对杀人的凶残场面,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房闻洲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我陪你去。”
凌枕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是疯了吗,房闻洲。”
“没有。”
“你为什么要去,我有说过我会带上你吗?还是你觉得,只要你开口了,我就一定得带上你,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凌枕梨的讥讽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房闻洲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固执地看着她。
“天牢那种地方,阴森复杂,杀人又不是什么轻飘飘的小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陪你去,万一有事,也好护你周全。”他的语气异常认真,甚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那眼神深处的担忧和守护,不像全然作假。
凌枕梨愣了片刻。
她预想了他的各种反应,或许是继续纠缠解释,或许是恼羞成怒,或许是心碎离开,却唯独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要去杀人,他竟说要陪她去,护她周全?
啊,糟糕。
又心软了。
最终凌枕梨没有再说出刻薄的话,只是极其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径直向前走去。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房闻洲赌了一把,跟在了她的身后,保持着几步的距离,果然,她没拦。两人一前一后,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彼此之间,隔着化不开的纠葛。
大
天牢深处,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凌枕梨在内侍的引领下,穿过一道道沉重的铁门,最终停在了一间独立的牢房前。
牢房还算干净,但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和禁锢感,却无处不在。牢房里,一个锦衣华服已变得脏污褶皱的年轻男子正靠墙坐着,正是舞阳长公主长子杨崇政。
萧崇珩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他听到动静,抬起头,原本俊朗的脸上满是憔悴,但在看到凌枕梨的瞬间,眼中猛地爆发出惊愕与一丝希冀。
“太……太子妃?"他猛地扑到栅栏前,“太子妃,你怎么来了这,新帝没有杀你?我母亲和弟弟呢?他们怎么样了!”凌枕梨没有理会杨崇政的话,她挥了挥手,示意引路的内侍先退下,只留着看守的狱卒和房闻洲,还让狱卒们和房闻洲先站到一边,别打扰她。她静静地站在牢门外,隔着栅栏,冷漠地打量着杨崇政狼狈的模样,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肮脏的蝼蚁。
“你在这儿过得还不错嘛。”
她轻笑一声,声音在空旷的牢狱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高安王,啊不对,你现在是罪人了,我想想,我该跟你说点什么呢,我现在对你落井下石是不是不太好呀,毕竟你可没有实质性伤害过我。”杨崇政脸上的希冀瞬间凝固,转为警惕和不安:“你什么意思?”凌枕梨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贴到栅栏上,她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我来,是奉陛下之命,亲自送你上路的。”杨崇政瞳孔骤缩,脸色唰地变得惨白:“陛下怎么会让你送我上路?为什么会让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凌枕梨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恶毒的笑意。“杨崇政,你知道吗?看到你们一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开心极了。”杨崇政知道凌枕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顿感不妙,他猛地抓住栅栏,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嘶吼道:“我母亲和弟弟没回京城对不对!牢里没有永泰和柔嘉,永泰在卢家,柔嘉去哪了!你告诉我柔嘉去哪了!”“裴禅莲啊……她从城墙上掉下去,摔死了。”凌枕梨不紧不慢,轻吐出裴禅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