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身边,你倒是睡得香了,都不知道我有多难熬。”
凌枕梨倚在裴玄临怀里偷笑:“早晨吃蜜了,嘴怎么这么甜。”裴玄临低头,鼻尖堪堪擦过她耳垂:“没有,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回宫后,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你不是没睡吗,回宫后还不抓紧睡觉。"凌枕梨厥嘴。裴玄临憋不住笑了:“这不是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嘛。”一路拉拉扯扯,不到一刻钟的路程两人硬是走了两刻钟。薛文勉和崔悦容出门恭送,见两人关系亲密,也放心了,起码可以证明,若是日后东宫有了新人,凌枕梨荣宠不再,裴玄临也会善待她。刚上了轿子,裴玄临就要去把轿帘拉上。
轿帘刚落,裴玄临便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凌枕梨探过头去察看。
“刘记的梅花酥?"凌枕梨眼睛一亮,“他家卯时开张…”“为博阿狸一笑,孤寅时就派人去等了。"裴玄临指尖蹭了蹭她滑嫩的脸蛋,亲了一口,“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轿内空间逼仄,他温热的呼吸缠着她衣领间。凌枕梨正欲躲闪,却被他握住柔黄:“昨夜可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凌枕梨心头一跳,转而娇嗔:“昨夜也吓死我了,辛亏驸马贞烈,宁伤自己也没伤着妾身,不然我可就再也见不到三郎了。”裴玄临叹口气:“情毒虽险,幸不致命,若是歹人直接把你毒死,那才是真要了我的命去。”
凌枕梨思虑,裴玄临嘴上这么说,是因为她并没有失贞,若是她真的被旁人玷污,恐怕等待她的就是白绫和毒酒了。但她面上还是笑盈盈地,一副高兴的模样:“我就知道殿下最疼我了。”裴玄临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我看你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阿狸,你我夫妻一体,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瞬间,凌枕梨那双桃花眼浮着层雾,像冻住的水,潋滟尽褪,只余下冷硬的外壳。
片刻后,凌枕梨的眸光钉子似的钉向裴玄临,空洞的凝视着他,眸中无悲无喜。
“那要是我不堪受辱,自裁了呢?”
“我就陪你一起死,生同衾,死同穴。”
裴玄临说话时坚定的目光使凌枕梨鬼使神差短暂相信了他的话。下一秒,凌枕梨依偎到裴玄临怀中,默默把头靠到他的胸膛。“我不会去死的,你也不要。”
凌枕梨冷静且清醒,她清楚知道,死了就是死了,没有魂魄飘荡,没有来世轮回,这具躯壳终将腐化成泥,融进草木根系,或散作尘埃被风卷走,所谓的下辈子,不过是活人自欺的痴念。
大大大
皇帝醒来后得知暗害太子妃与驸马一事与柔嘉郡主有关,立刻召见了柔嘉郡主,而高安王杨崇政却替她一口把罪都认了下来。二儿媳和大儿子出事,裴神爱这下在长公主府里坐不住了,赶紧跑进皇宫里,向裴赦一个劲求情。
“皇兄,崇政是你看着长大的啊,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啊皇兄,此事肯定还有疑点,恳请皇兄明查。”
坐在裴赦旁边的裴裳儿凤眸斜挑,眼尾染着三分讥诮,朱唇未启先露笑。从前,她什么时候看过裴神爱如此狼狈,往日里她被杨明空虐待的时候,裴神爱也没少助纣为虐,如今,到了报仇的时候了。“皇姑啊,高安王已经承认此事是他指使宫人所为,您在这替他求情,是想让我父皇,连您一起处置了吗?”
裴裳儿嘲讽的话语落在裴神爱的耳中令她气愤不已,过去低贱的黄毛丫头,如今竞敢大张旗鼓鄙夷她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杨崇政还被关在大牢里,裴神爱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