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道:“找个大夫瞧瞧,下去吧。”说完,胡将军便转身,朝胡昀院子的方向去了。一进屋,胡昀就扑到了床榻上,鸣鸣地哭了起来,周围的侍从心疼得纷纷上前去哄,但怎么哄也无济于事。
直到看到胡将军进屋,这些侍从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她。胡将军烦躁地摆了摆手,“全都下去!”
很快屋子里除了她自己和胡昀,便一个人也没有了。胡将军负手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将脸埋在被褥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胡昀,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的同时,又放下了心。自打那日从政事堂回来,胡昀就一直闷闷不乐,问了又不说是为何。直到有一次忽然与她提起,要她去与林阮云说亲,她没答应,谁料道他会因此负气离家。
刚刚开始她以为他会与以往一样,不到两日便吃不得外头的苦,自己就回来了。谁知他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将近十日香无音讯,胡将军怕了,这才命胡潋去寻人。
说到底都是为了那个林阮云。
的确,论才论貌,论家世地位,林阮云的条件都是顶好。可旁人也不是瞎子,好东西谁不想咬上两口?她也想促成两家的亲事,但那太后可不是吃素的。加之前些时日胡昀在政事堂的所作所为,那般招摇,又在太后的人跟前露了脸,就算她有意与林家结亲,也不得不顾忌着太后。以往的传言未必是空穴来风。
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太后,以林阮云的身份地位,林府的后院中,怎么会空置至今?
连林阮云暗地里都受着太后牵制,更不用说胡昀,就他这点心眼子,便是十个胡昀,在太后跟前都不够看的……
想到这,胡将军长长地叹了声气。
不久前她也与林阮云提及过此事,因着林阮元想要拉拢她,所以当时并未推拒,若是她肯答应联手,这亲事说不定也能有几分把握。也罢。
也罢。
看了眼床上哭声渐弱的胡昀,只见他从被褥里露出一只眼睛,正看着她,发现她后,又哼一声将脸重新埋进被褥。
胡将军”
她真是上辈子欠这个小祖宗的。
心里这样想,还是伸手去推了推他,妥协道:“过两日得了空,我便去找林相。”
政事堂后院的书房中,晚间用完饭后,林阮云便一直待在这里,她坐在太师椅中,用帕子缓缓擦拭着手中黄铜色的火铳。这是胡将军之前送的,说是留给她防身用。但林阮云一直没有机会使用,于是便将它当作是观赏的物件儿了。正擦着,外头忽的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隐隐还有刀剑相击的声音。林阮云不动如山,极其耐心地等待着。
看来她试这火铳的机会来了。
不一会儿,红岚便押着一名黑衣人进了书房。“大人,此人从园林中潜进来,意图不轨,还请大人处置!”说完,红岚一把将那人脸上的布扯下,林阮云看到她的脸,那双淡漠的眼睛中划过一抹兴味。
“这么晚了,赵姑娘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来这政事堂有何贵干呢?”赵无轻”
她冷冷一笑,“大人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怪道她潜进来时畅通无阻,正在她觉着不对劲,抽身要跑的时候,谁知那假山花园中一下子窜出来十几个护卫将她包围。现在她再猜不到林阮云是有意设下埋伏的,那才是真的蠢得无可救药。但视线落在林阮云手上的火铳时,赵无轻的表情微微一变,接着便沉默下来。
林阮云却捕捉到了赵无轻脸上的变化,但她并不认为那是恐惧。如赵无轻所说的那样,她的确是设了埋伏,为了守株待兔,她每晚都会在政事堂后院的敝处设置护卫。
守了好几日,这才将人给等来。
林阮云继续擦着手里的火铳,不紧不慢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本相怎么会知道?”
赵无轻看了她一会儿,反问:“大人怎么知道我今晚会来?”今晚之事,她连亲信都不曾